没你想得那么蠢,找不到是正常的。”
说完才意识到语气过于生硬。
下属们连呼吸的力道都放轻了,只见陆和泽的手在病床边重重一拍,脸色霎时铁青:“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抓不住他?”
陆行舟缓和:“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和泽用审犯人一样的眼神盯了他好一会儿,接着冷哼一声,把裘久骁叫到跟前问话:“你要是还认我这个陆总今天就给我老实说,行舟有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你暗地里放楚然一马?”
裘久骁微微一怔,随即正色:“当然没有,陆总,小陆总跟您绝对是一条心。”
“以前是,”陆和泽紧盯着陆行舟冷峻的脸,眼中寒芒闪动,“现在恐怕不一定。”
这话一抛出来,不光裘久骁,连屋里其他下属也都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他们两兄弟别说对峙,明面上的争执都少见,何曾有过今日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
裘久骁的目光慢慢挪移到陆行舟脸上,只见陆行舟略带倦容的眉眼先是一蹙,紧接着脸上掠过一些心寒的神情,后槽牙处的肌肉微微收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他串通一气?你错了,我比你更想抓到他。”
陆和泽咄咄逼人:“抓到他然后呢?养着他还是弄死他?”
抓人只是第一步,怎么处置才是最关键的。
这话像是戳到了某处要害,陆行舟两肘撑膝,忽然一言不发。病房内惨白的灯光下只见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轮,下颌的凌厉线条从脖颈下面开始猝然收紧,两边蝴蝶骨将背部肌肉拉成一道平面,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攻击半防御的战备状态。
“怎么,不敢说?”陆和泽下巴一抬,表情阴鸷狰狞,积了数日的怒意喷薄而出,“没出息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你是不是早就把他藏好了,打算等我死了再让他光明正大出来?我告诉你陆行舟,你他妈的想也不要想!楚然害死的是你亲侄子,你要是再不忘了他以后就别他妈姓陆,陆家给过你的东西通通给我吐出来!”
一番话脏字不断盛怒至极,完全没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的弟弟留一点面子。
陆行舟脸上挂不住,当即摔了烟道:“我真要想和他在一起还需要把人藏起来?别说是你,就算是爸妈还在也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陆和泽怒极反笑,目光如炬:“那是自然。我陆某人现在是废物一个,不像你陆行舟说一不二。恐怕你心里早就觉得我这个大哥碍眼,只等我死了给你腾位置。”
“大哥!”陆行舟勃然大怒,迎着他的眼神唰一下站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好好治病?”
“我要让楚然为文柏的死付出代价,你做不做得到?”
这句话像射击过后的一梭弹壳,带着硝烟味的冷硬金属砸在地上啪嗒作响。陆行舟笔直站立,颈侧肌肉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小臂上青筋蜿蜒,本就深邃的五官霎时更加冷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姿态已经完全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