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他,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没人管我。读书也是他给我出的钱,他压岁钱多,随便给我一点就够我读一个学期的了,剩下的他就买车。
他的车都很好看,白的蓝的什么样的都有,经常半夜开出去跟朋友喝酒,回来一般都会挨打。不过他皮厚,打也打不怕。
对了,我开车也是他教的。刚开始我开得不好,谁都不敢坐我的车,他胆子大,敢坐。有一天晚上我跟他开敞篷车去山上兜风,下山的时候风吹在脸上是湿的。
他说山风就是这样,像湿帕子捂在脸上。
他知道的事很多,算是见多识广吧,反正他自己是这样自夸的。
到这里你肯定觉得奇怪,我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怎么跟你说呢?这个问题一两句说不清。首先肯定不讨厌,其次很复杂。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过很深的心结,换成别人早就完了。
其实每过一道坎我也在心里想,我跟他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谁知道每次他都很坚决地要继续下去,他就是有股蛮劲。
经历过越多我越发现,我没我想得那么好,他也没我想得那么坏。其实他是个挺有能力,也挺有原则的人。我呢?我比较难评价,他说我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暂且这样认定吧。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我爱不爱他。
我觉得这事不能用嘴说,但是他总问,还说下次见面一定要给他个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希望小年那天有雪。”
按陆家以前的习惯,小年是没人过的。陆和泽从小在国外读书,生活习性比较西化,陆行舟又粗枝大叶惯了,什么节都不爱过。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 今年楚然怀孕了,冷清已久的别墅终于要多一位小主人,陆家上下全都喜气洋洋。为迎接新生命,三楼婴儿房几个月前就… 展开
一点点往回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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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饭时间,远处天光敛去,行人各自归家。
别墅外的声音渐渐隐没,别墅里却悄然热闹起来。交谈声和脚步声交叠错杂,餐厅长桌铺上了崭新的桌布,桌布又在桌角下用金色缎带打了四个结。精致小菜流水一样从厨房端出来,整整齐齐地摆了两大排。每个位置上都是一箸一碗一碟一杯,簇亮的水晶吊顶从两层楼高的天花板瀑一样垂下来,照得高脚杯杯壁一圈银光。
“汤先别盛,小火用砂锅煨着。”
“多打一个米糊”
“红酒呢?”
所有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老魏更是一刻不得闲。他既要做十来个人吃的点心,又要操心楚然那一份营养餐,一下午扑在灶上几乎没出来过,这会儿才腾出空来给座位加靠枕。
“来来来,你坐这里。”他笑呵呵地扶着楚然坐下来,“这个位子离窗户最远,一会儿这帮小兔崽子喝了酒肯定要开窗透气的,坐这儿不容易受寒。”
楚然坐下后揉了揉鼻根。
下午他歇了长长的一觉,这会儿眉梢懒意未褪,人看着也不太有精神。
老魏问:“要不要等等陆行舟?”
他抬头看了眼客厅的座钟,六点。不早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那就是不会回来了。
“不等了,开饭吧。”
陆家的团聚饭一向是在小年,过了这一天大家就都放假了。陆行舟这是头一次不在,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大习惯。不过毕竟是过年,节日气氛压过了一切,电视机里的阖家欢暖热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一落座以后,大家谁都没贸然动筷子,只把眼睛看向楚然,似乎在等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