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从床上捞起他,先是放到铺了软垫的飘窗上,紧接着又把被汗跟体液打湿的床单扯下来,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一张干净的换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不甘心的意思。

刚刚还又是呻吟又是喘息的房间陷入安静,除了抖落床单的声音就只剩陆行舟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轻微动静。

他的脚步很沉稳特别,像最厚重结实的皮靴陷入松软雪地的那一种声响,雪挨紧雪,在脚边咯吱咯吱,舒服到叫人想扑到雪的怀抱里去。

这几分钟时间足够楚然平复。他不好意思在一旁干等,于是尽量自然地找话题:“你视力一直比我的好。”

再暗的地方也能自如活动,需要适应的时间比常人短一些。

陆行舟把枕边的书拿开,绕到飘窗将人重新抱起来:“你忘了我从小就爱打网球。”

“打网球对视力好?”楚然在他手臂做的雪窝里开始犯困。

“有一定帮助。”

他被平放在还带有柔顺剂清香的床上。

“要不要洗个澡?”

“不洗了,你拿条毛巾给我,我自己擦擦。”

孕中期既易困又缺体力,此刻让他去洗澡实在是种折磨。好在今晚也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这样短促的欢愉以一条毛巾收尾足矣。

很快就有手感温热的软布探入他下体,沿腿根向内仔仔细细地擦,后来又换了一条擦拭他脸上跟身体上的汗,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眼皮最先撑不住,阖上就再也抬不起来。

“困了?”

他含混地嗯了一声。

“今天我送你那盆葱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