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
齐景耀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全世界。他的神情很复杂,那双总是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里,此刻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无奈,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等了很久,久到齐非渝感觉自己脸皮的温度都快能煎鸡蛋了,才终于听见他再次开口。那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谈论一份商业合同,而不是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
“所以,小渝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这一句,不是质问,不是审判,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探寻。他已经知道了所有匪夷所思的过程,现在,他只需要一个最初的、也是最终的答案。
齐非渝慢慢地放下了手,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事已至此,再装傻充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人家连“嘎了你”这种心声原话都复述出来了,她还能辩解什么?说自己是精神分裂,脑子里住了个吐槽星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再吐出来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行吧,摊牌了,不装了。】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当成妖怪送去科学院切片研究,没准还能为国家的科学事业做点贡献。】
她坐直了身体,迎上齐景耀探究的目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诚恳。
“好吧,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真的。”
齐景耀微微颔首,交叠在桌上的手指没有动,做出一个“请讲”的姿势。他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已经布好了所有的陷阱,现在只等猎物自己说出它的来历。
“我也叫齐非渝。”她开口,“不过,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她。我是……穿书进来的。”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会穿进来,我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齐非非渝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通宵看完那本小说,骂了作者几句,然后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这个过程毫无逻辑可言,她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空气,再次凝固了。
如果说刚才的寂静是尴尬,那么此刻的寂静,就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荒诞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