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年站在一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低声道：“你送的，我一直用着。”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宁檀的心跳加速。

她干笑了一声，低声道：“这么多年了，还没坏啊。” 她试图让语气显得轻松，可心底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江砚年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宁檀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关。

屏幕亮起，画面定格在一段电视剧中，那是一个古装女子站在雨中，泪眼婆娑。

正是她之前出演的一部很扑的网剧的配角角色。

更巧的是，镜头还停在她出场的那一幕。

她愣住了，脸颊瞬间发烫，“你在看这个？”

江砚年从来不是爱看电视的人，更不用说是这种市面上都不知道会有几个人看的小网剧。

江砚年怔在原地，像是被抓了个正着。他低头揉了揉鼻尖，“嗯，最近在播，就随便看看。”

他的语气淡然，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宁檀敷衍地笑了笑：“是吗？那部剧我就是个小配角，没什么戏份。”

她低头喝了口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情绪实在让她坐立难安。

也许是感到氛围不对劲，他主动站起来说去洗水果。

屏幕上的画面还定格在她出场的那一幕，她没什么心思再看下去。

她的手指轻轻按下遥控器，退出了正在播放的电视剧。

按下搜索按钮，想随便找个剧打发时间。

屏幕跳转，搜索框弹了出来，她正准备输入些什么，可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向下方的搜索记录她的心猛地一缩。

《宁檀新剧发布会》、《宁檀综艺花絮》、《宁檀红毯造型》……

一行行记录像被刻意放大般刺入她的视线，甚至还有一条让她呼吸一滞的《宁檀高中旧照》。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遥控器几乎要从掌心滑落。

她瞪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像被什么堵住。

她偷偷瞥向厨房的方向。

江砚年正在水槽边洗水果，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他的一切动静。

他背对她，宽阔的肩膀在灯光下勾勒出一道沉静的轮廓，手指熟练地拨弄着水果，毫不知情她此刻的发现。

指甲不自觉地抠进遥控器的边缘。

她想质问，却又开不了口；想装作没看见，可心底却像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镇定地抬起手，颤巍巍地退出搜索界面。

屏幕跳转，推荐列表跳了出来，她随手选了一个，按下播放键。

电视里传出轻快的背景音乐，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

她端起水杯，机械地喝了一口，水却差点呛进喉咙。她咳嗽了两声，掩饰般低头揉了揉鼻子，可脑海里那些搜索记录却像幻灯片一样翻来覆去地播放。

他为什么会搜这些？

他还关注着她？

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连串问题像潮水般涌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攥着水杯，指节微微发白。

她偷偷抬眼，又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江砚年。他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低头专注地洗着水果，偶尔抬手擦掉溅到手背上的水珠。

那模样熟悉又陌生，像极了多年前的他，可如今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的张力，像一根细细的线在她和他之间拉扯着。

她想戳破这层沉默，却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