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昂拉着枝枝上了车,SUV缓缓开走,尾灯在夜色中渐远。
宁檀站在KTV门口,掏出手机,打开代驾软件,发了个订单。
屏幕冷光映在她脸上,凌晨的订单响应慢得要命,十分钟过去,依然没人接单。
她皱了皱眉,酒意上头,头晕得更厉害,裹紧外套,决定先回车里等着。
停车场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卷着落叶擦过地面的沙沙声。
她的银色轿车孤零零地停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车门把手摸上去冰凉刺骨。
就在她伸手去拉车门的瞬间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鞋底刻意放轻的摩擦声让她后背猛地绷紧。
宁檀倏地转身,瞳孔骤缩。
黑暗中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正无声地逼近,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半张苍白的脸。
他右手攥着一团皱巴巴的白色织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色泽。
她瞬间感觉不对,酒意让她反应迟钝,可本能让她后退一步,声音发抖:“你、你干嘛?”
那男人没说话,猛地暴起,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扣住她手腕。
隔得极远,她都闻到了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
是那块捂来的白布上,氯仿的味道熏得她眼泪瞬间涌出。
“救!”呼救声还未出口,求生本能先一步支配了身体。
她猛地抬腿,细高跟携着全身力气狠狠踹向对方胯下。
“呃啊!”
男人痛得闷哼一声,捂着下体弯下腰,脸在灯光下扭曲得狰狞,嘴里骂道:“操!你个贱人!”
他咬着牙,眼中闪过凶光,忍痛重新扑上来,粗糙的手掌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毛巾再次朝她脸上捂来,气味呛得她几乎窒息。
宁檀吓得心跳都要停了,酒意和恐惧让她双腿发软,身体几乎失了力。
她绝望地挣扎,用尽全力张嘴,狠狠咬住他伸过来的手腕,牙齿陷入皮肉,尝到一股腥甜的血味。
男人痛得大叫,甩手想抽她,骂道:“松口!操!”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眼中戾气更甚。
他猛地拽住她的头发向后一扯,宁檀只觉得头皮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被迫松开了口。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混合着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呛得她眼前发黑。
“贱人!”他咒骂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扭曲的怒意。
那块浸了药液的毛巾再次逼近,几乎贴上她的口鼻。
宁檀拼命扭开头,可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钳制她的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恐惧像毒液般顺着血管蔓延,四肢仿佛灌了铅,连挣扎都变得迟缓。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里夹杂着破碎的呜咽。
她、她不能死!
突然,一声皮肉被刺穿的闷响在耳边炸开。
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果肉。
钳制她的力道骤然消失,宁檀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条脱水的鱼一样缓缓跪倒在地。
“砰”
沉重的身躯砸在水泥地上,扬起细小的灰尘。
宁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泪水糊满了脸,冰凉的泪水混着冷汗滑进嘴角,咸得发苦。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颤抖着抬头,看见盛衍逆光而立。
黑色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雪白的手术服衣角。
他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把柳叶刀,刀刃薄如蝉翼,正往下滴着血珠。
“嗒”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