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卫胥言被迫接受,卫映雪或许早在十几年前便死去的可能。

在她内心,恨意彻底爆发,一场针对顾家的报复正式开始。

她清楚顾青竹因为阮议的死,精神扭曲,要求许应去刻意接近顾青竹。像这种?疯子,任何一点?好意,都?会成为救命稻草,根本不?可能抗拒。

那之后,便是恋爱、步入婚姻殿堂,并在婚后寻找合适的时机杀死顾正凯与顾青竹,继承顾家的一切。

如若不?是顾家突然搬离,许应与顾青竹分开数年,卫胥言的计划,本该在多年前就会成功。

应许目光垂落在小一脸上,女?孩的眼?泪已经干了,正好奇的注视她。

她突然问?:“你不?怕报应吗?”

尾音落下,远处白鸽振翅略过?,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卫胥言突然笑了起来。

“应许,你知道报应是什么吗?”

“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顾家欠她的还没有还完,我?怎么可能会怕报应?”

“我?不?知道。”这一次,应许终于有了回答,“但?我?会把一切如实告知青竹,该怎样解决这一切……”

回答的生硬,卫胥言却觉得,应许说这句话时,语气?似乎有些低哑,仿若破音的提琴。

想起适才那句“报应”的提问?,卫胥言终于意识到,Alpha一问?一答,再也不?似机器,反倒像拥有认知的人类,正在凭借自己的喜好作答。

……可是,怎么可能?

她是制作应许的人,再清楚这具身体是由怎样的金属锻造。一具机器,一堆数据,拥有人类的体温与气?息,都?已经是技艺卓越,怎么可能拥有人类的感情?

连卫映雪都?不?曾感知到的这一切,应许怎么配感受到?

目光沉沉,卫胥言的问?题终于变得尖锐。

“许应的朋友,没人有权限改变你,告诉我?,在她死之前,把修改你的权限给了谁?”

回答她的,只有远处教堂传来的悠扬钟声?,与一句轻飘飘的:

“婚礼快开始了。”

*

教堂内部圣洁,有人念着祷告,唱诗班开始最后的彩排。

应许身着白纱,走出化妆室时,易宁错愕许久,才敢开口:“应姐”

“很难看吗?”

后者立即摇头:“不?。”

只是在易宁印象中,新人就算不?喜极而泣,情绪也会出现波动,应许却格外平静,仿若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易宁甚至想问?,应许是不?是不?想和顾青竹结婚?

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如果真?的不?愿意,应许有一万种?方法?拒绝。

恋情可以炒作,婚姻却不?同。

将杂念抛之耳后,易宁想起了最关键的事:“顾总刚才在找你,说想给你看一些信。”

但?发现应许不?在,顾青竹也没有强求。

应许并没有与‘信’有关的记忆:“重要吗?”

易宁回想起Omega不?自觉流露笑意的模样:“不?算重要,但?她似乎很想让你知道。”

“那就明天看吧。”

尾音落下,应许陷入一瞬茫然明天,指的究竟是哪一天?

她与顾青竹,真?的还有明天吗?

易宁点?头,最后的准备时间,她心情舒缓几分,语气?也随意起来:“说起来,程筠也来了,但?她似乎有点?不?敢见你,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浪花拍打岸沿,程筠随手洒了把鸽食,立即有鸽群蜂拥而至,争抢的干净。

远处灯塔通明,不?多时,婚礼便要正式开始,教堂内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