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远没有说话。
他去年刚经历过父亲的去世,清楚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徒劳的,能做的只有陪伴。
后来方桐秋也没有说话了,两人就这样隔着电话,静静地沉默着,闻着彼此的呼吸。
直到过了很久,张凝远以为方桐秋像那天一样累得睡着了,又轻声唤了声他的名字确认:“方桐秋?”
结果方桐秋很快应了一声。
“我以为你睡着了。”
方桐秋正想说没有,忽然听见敲门声又响起来,他很烦恼地皱起脸,拢好睡袍去开门。
凌肃站在门外,很抱歉地说:“隔壁花洒有点问题,太晚了明天才能修,我能不能借下浴室?”
酒精让方桐秋的反应慢了半拍:“行。”
凌肃冲他笑了笑,走进浴室去冲澡。方桐秋回床边拿了手机,看见张凝远的电话还没有挂。
“你那边几点?”他问。
张凝远看了眼时间:“五点多。”
方桐秋问他:“快要下班了吗?”
“还没有,可能要加会儿班。”
“怎么又要加班啊。”方桐秋比他还不满,抱怨的口气无故有点像在撒娇,“那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
张凝远顿了半秒:“没事,我出来替经理办点事,现在没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