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方桐秋问。
张凝远还是说不用,他便没再说什么。
除了最开始在医院那次,他母亲又做过两次手术,但每次方桐秋想要去探望,张凝远都表现得很抗拒,看得出来,他不想让自己出现他的家人面前。
毕竟这种关系,别人问起来不好解释,该说什么呢?领导?还是朋友?总不能跟他们承认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方桐秋可以理解,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衣服沾染上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张凝远脱下扔在一边,钻进被子里。
过了很久,耳后传来的呼吸匀称,正当方桐秋以为他睡着了时,听见他说:“那个药,我很久没吃了。”
“那就是以前吃过。”被抱得太紧了,他声音有点抖,是肯定句。
张凝远回忆着说:“嗯,前几次吧,具体吃过多少不记得了。”
他们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刚开始那段时间,方桐秋下了命令让他练床技,他又能去找谁练?最后还不是找回方桐秋身上。那段时间工作也不太顺,加上医院的事,每次到了床上都带着发泄的意味,也难怪方桐秋不满意。
后来,后来就稍好了些,这种事总是无师自通,有次他换了衣服,药瓶在另一个衣服口袋里,人都到了才发现,再下去买也来不及,就发现其实没药也行。
吃过药他还能说服自己,身体的反应是药物作用,没了药物的掩饰,就无法掩盖自己的欲望。
时间长了,身体上有了默契,他也开始迟钝地顾及起方桐秋的感受,后知后觉前面几次自己做得多差劲,方桐秋竟然都忍下来没有把他赶走,也算奇迹。
毕竟能伺候好他的人太多了,他没必要花钱在自己身上找罪受。
要是这段关系一直这么走下去也行,转折点就在某一天,方桐秋没让他来澜庭,他却自己来了,还是没打招呼不请自来,才发现原来在这段关系里,他们并不是一对一的。
这也不能怪方桐秋,他们从来没约定过这段关系里要保持忠贞,尤其是对于方桐秋来说。确实,他不用在自己身上花钱还找罪受,他可以找别人。
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个月,张凝远记得那天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好几天的加班,母亲那边也没事,他就想着过去找方桐秋。
那段时间项目正忙,加班是常事,方桐秋叫过他两次让他过去,都因为加班回绝了。作为上位者,方桐秋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并没有迁怒于他。
出于这段时间缺少陪伴的愧疚,下了班他特意绕到城西,买了方桐秋喜欢的粤点,方桐秋口味刁钻挑剔,粤点全城只认这一家的味道,张凝远也尝过,没尝出特别来。
下班点地铁拥堵,转了两趟才到地方,等排完队再折回来,到了澜庭已经八点多了。
算是惊喜吗?其实不算,因为他提前给方桐秋发了微信,只是对方没回。
从楼下望上去,十五楼暗着灯,他以为家里没人,就没打电话,房子的密码他一直都知道,没多想自然而然输了密码进去。
客厅没开灯,只有幽幽一点光从卧室的门缝里透出来,他以为方桐秋在睡觉,便轻声走近了几步,不料跟幽暗的光线一同泻出来的,还有房间里熟悉的低吟。
张凝远顿住脚步,在离卧室两米的地方停住,没有再往前走。
那声音连绵不断传出来,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难堪,又悄悄退了出去,轻声带上了门。
花了两个小时买来的粤点他扔在楼下的垃圾桶,离开澜庭时从微信上发过去一句:有事过不去了,改天吧。
过了几分钟,方桐秋回了个“好”。
从那天之后,每次去澜庭他都会提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