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严对这个话题没什么新鲜感了：“哎，刚才说什么呢，怎么聊到这里了……”

方桐秋也意识到跑远了，又扯回来，和杜严闲聊了起了别的话题。不过后面提起什么他都兴趣缺缺，总想着张凝远的事。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张凝远有无数次机会告诉他，但都没有。

为什么？

是不够信任他吗？

相比于从别人口中得知，方桐秋更希望这件事是张凝远亲口告诉他的。

毕竟说起来，这里边还有他的责任呢，要不是他让张凝远开自己的车，张凝远也就不会被同事误会，就算离职也能留个清白名声。

老同学好久不见，杜严还想跟方桐秋聊，方桐秋却没心思再聊下去了，借着等会儿要开会的由头先走了。

回到车上，他思索了半分钟，车在前面路口掉了头，直接往老城区开去。

到了小区外，方桐秋才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很快就接通了。

他明知故问：“在哪里？”

“在公司。”张凝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个点打电话，心里有些慌，“怎么了？”

方桐秋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张凝远，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说谎了？”

果然，电话里沉默了，足有十几秒才重新传来声音：“你知道了？”

“下楼。”

张凝远下来得很快，三分钟后站在了方桐秋面前，身上还穿着刚面完试回来没脱下的正装。

方桐秋本来憋了满肚子的气，但见他浑身一股子颓丧劲儿，责备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只剩下心疼。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他说。

张凝远与他平视，很诚实地说：“嗯，我辞职了。”

“怎么不告诉我？”

“本来想找到下份工作再告诉你。”张凝远苦笑一声，局促地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没想到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投出去很多都石沉大海。”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现在过了最佳招聘季了，很多企业不需要人。”方桐秋想做一点亲密的动作，但街头人来人往的路人太多了，只好作罢。

“吃饭了没？”

张凝远摇头。

“走，吃饭去。”方桐秋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往副驾上一躺，“好累，你开车。”

张凝远熟练地系好安全带，顺便帮方桐秋也系上了：“去哪儿？”

“就附近吧，你挑。”

老城区最不缺的就是吃的，街道两旁几乎都是小饭馆，偶尔有一两个大点的饭店，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方桐秋的风格，他可是吃漂亮饭长大的。

所以张凝远有点犹豫：“这些你吃得惯？”

方桐秋看向窗外，居民楼下一排商铺，面馆、小炒、麻辣烫、包子铺……各种充满烟火气的小店，他确实很久没吃过了。

他本来吃过饭了，但被张凝远一说，好像他多挑剔似的，方桐秋就不大服气，笑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娇贵？”

张凝远也笑：“是谁青菜只吃菜心？”

方桐秋：“……”

最后找了家看起来挺干净的面馆，张凝远要了份汤面，点完后把菜单推给方桐秋。

方桐秋没接：“来找你之前我吃过了，要不是吃这顿饭，我还不知道你离职呢。”

张凝远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的，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面汤热气腾腾地蒸着他的眼，熏得有些湿润，他没问方桐秋是从哪里知道的，只说：“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

方桐秋没想到他第一句是跟自己解释，他当然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张凝远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