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够溢出眼眶落下。

“你要……带我回家?”

“嗯。”

“真的吗?”

“真的。”

“可、可是现在……”

Omega下意识朝露台看了一眼,突然惊惶地往回一缩,躲进了羊绒睡袍的阴影里,像是被朦胧的曦光灼痛了眼睛。

郑飞鸾感到不安,急切地问:“宝贝,怎么了?”

Omega用手背严实地捂住自己的双眼,或者说挡住了可怕的曦光。他瑟缩在那里,凄楚地说:“我想跟你回家,我一直都想跟你回家,可是……飞鸾,你看外面,来不及了,天就要亮了……”

天要亮了?

郑飞鸾一个字也听不懂,心里慌得要命,捉住Omega的手从他脸上挪开,强迫他睁眼面对自己:“天亮了,所以呢?”

Omega躺在凌乱的大床上,久久凝望着他,眼里终于涌满了泪水。

他说:“天亮了,你就要醒了啊。”

湿润的嗓音被晨风一裹,拉向远方,朦胧得像一场失真的梦。

郑飞鸾猛地睁开了眼睛。

露台空敞,雪白的窗帘还和临睡前一样,在他的视野左侧忽高忽低地飞扬。房间里没有一丝清甜的花香,只有蜡烛燃尽后冰冷而疏离的余香。

胸膛上安稳的重量不见了,他下意识拢了拢睡袍,却搂了个空。

是梦。

梦里飞来了一只完美的小夜莺,在他肩头停留了片刻,又在晨光中化作一团云雾消散了。强烈的真实与虚幻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让他堕入了绝望的深渊。

就在某个微妙的瞬间,记忆突然交错,一幅几乎被他遗忘的画面闪现在了脑海里:

他的小夜莺裹着一条单薄的毯子跌坐在床边,仰着头,满脸惊惧地看着他。而被那条毯子所掩盖的,是苍白如雪的皮肤、青紫斑驳的瘀痕,还有腿根处半凝半流的血。

第二十三章

画面一闪而过,郑飞鸾的血液瞬息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