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同伴是热情,不过,她生得还不够好看。”

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举着刀在谢栀轻薄的衣裳上划过,嘴里不住呢喃,

“你别害怕,你不会死的那么快,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相处……”

“先从四肢、再到腹部、再到胸口、最后……才是你的脖颈。”

他手上的刀在谢栀身上犹移,引得谢栀不住颤栗。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这份不安,有些心疼地开口,

“你在害怕?别怕,等这些脏污的血从你身上流干,你便是最美的圣女,才不辜负了你这身好皮囊。”

谢栀看着他发黑的眼圈,和因为太过消瘦而骨骼尽显的身躯,一脸绝望道:

“疯子。”

两行清泪从谢栀脸上划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你不想求我吗?说家中会有人送上黄金万两?或者威胁我,说我若是不放人,家中人会将我千刀万剐?”

谢栀沉默良久,这才开口,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哦?那你真可怜。”男人笑得肆意,又缓缓在她左臂下刀。

谢栀方才就发现了,这人应该是给她用了什么特殊的药,自己除了能说话,四肢皆是无力,几乎没有自救的可能。

幸运的话,她的尸体会在第二日被人发现,层层上报到刑部,或许裴渡还能给她收个尸。

到此境地,再感叹自己的愚蠢和大意也是无用,谢栀只庆幸,这人没有看上晴仪。

还好,她如今孑然一身,也没有牵挂的家人了。

剧痛再次冲击着谢栀的神志,与之伴随的还有那男人阴恻恻的声音,

“其实你这样也好,没有人能找的到这里,她们也只是白费心思罢了,还会给自己增加痛苦。”

鲜血一滴一滴往外流,谢栀身体越发虚弱,她指尖轻颤,努力用眼神去追随屋中那唯一的光。

那是一盏掉了漆的烛台,上头的白烛燃得夺目,但很快,也要熄灭了。

谢栀问,“为什么?”

他很有耐心的解释,“此处就在官衙里,是废弃多年的库房,你觉得,他们会想到,凶手就藏身在这里吗?”

他伸出那双嶙峋的手,缓缓合上谢栀的双眼。

“睡吧,我的圣女。”

谢栀的双眼闭上,正想沉沦进那无边际的黑暗中,却听耳边一道爆破声传来,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惊人。

谢栀猛得睁开眼,一片朦胧中见那摇摇晃晃的门被一分为二,顷刻间便倒了下来。

数十道脚步声响起,为首的赫然是持剑的裴渡。

他面带杀气,脸上都是雨水,看着格外瘆人。

若是平日里在府中瞧见他这副尊容,她一定会害怕,谢栀想。

不过如今,她身上虽仍是痛苦,但心中,却又被勾起了生的渴望。

还有一丝

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听见耳边男人惊慌失措的叫喊,

“你们、你们怎么发现这儿的?别过来,都别过来!”

谢栀瞧见他举刀朝自己奔来,却在半路便被裴渡手中发出的袖箭射中了小腿,跌倒在地。

随后,裴渡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谢栀身上,将她外露的肌肤挡得严严实实。

或许是心防已卸,谢栀很快便觉得头脑昏胀,再次晕了过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不知不觉中,深秋便到了。

院里落叶已经不多,枝节光秃秃地横挂,生机已不大显。

外头时不时响起三两侍女的窃语声,床上的少女艰难地睁开眼睛。

谢栀悠悠转醒,一抬头便发现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