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灌,爹回来了。”
裴渡朝他走去,蹲在他面前:
“还把娘也给你带回来了。”
灌灌揣着手,打量面前蹲下的爹,问:
“爹爹,你怎么黑了一点?”
“你自己不是也胖了?让我抱抱。”
裴渡两手举起他掂了掂,乐道:
“真沉呐。”
灌灌听他如此说,有些不大开心,摆脱他的怀抱,跑向谢栀:
“阿娘,你回来啦。”
谢栀摸摸他的脑袋,问:
“阿娘不在的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好好听话呀?”
灌灌点点头,又张开双臂:
“阿娘,你也像爹那样抱我一下。”
“啊?”
谢栀只好照做,可她实在抱不动灌灌了,只象征性地搂了一下他。
“娘,有没有带蹴鞠球回来?”
“啊?娘忘记了,娘现在就叫人去买。”
谢栀脸上露出歉疚的表情。
连阿娘也气他!
灌灌看一眼杵在自己跟前跟木头一样的爹娘,从裴渡手中拿走竹蜻蜓,背过身去不理他们了。
裴仙窈立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看着眼前的一切,面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今世,她为这绘卷之人,叫一切终得圆满。
纵然从她口中听说过前世,但并非亲身经历,他们对那些痛苦的遭遇,都不会如她那般刻骨铭心。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便是世间最幸福之事了。
……
裴渡得胜还朝,两年前又平叛有功,圣人遂一并加封。
没多久,册封他为一等公的旨意便传了下来。
长平侯府遂改平国公府,作为裴渡待嫁的妻子,谢栀也提前得了诰命,封当阳郡夫人。
府里内外喜气洋洋,很快便张罗起了裴渡夫妇的婚事。
等纳彩、迎期一系列繁杂的流程过后,谢栀在十一月初十这日,正式与裴渡行婚仪。
她没有母家,便选在自己新添置的一处京郊别院出嫁。
大婚前三日,谢栀就搬了过去,避免与裴渡见面。
晴仪和清圆特地从外地赶了回来,一同送她出嫁。
十一月初十,谢栀天未亮便开始梳妆打扮,嬷嬷为她点绛唇、梳云鬓,再为她贴好金箔花钿。
本就娇美的面容,经过一番打扮,更显得光彩夺目。
在身上一袭金丝缝边的嫁衣映衬下,又添了几分华贵。??l
她执扇出门时,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已然停在门外。
裴渡下马,隔着朦胧扇面,谢栀瞧见他同样一袭红衣,步伐有些快地朝她走来。
这想必是裴渡此生第一次着红衣。
谢栀忍不住放低扇子偷偷瞧他。
虽然依旧是那副冷肃的嘴脸,可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温柔。
裴渡见到她把扇子放低,用眼神暗示她举好,这才牵着谢栀的手往轿前走。
她坐上轿子,将扇子丢在一旁,看着外头的御街之上人来人往,锣鼓喧天,热闹一片,心中却感慨万千。
车队到了国公府前停下,裴渡扶谢栀下轿,两人行过交拜之礼,之后又入家庙祭祖。
直到午时三刻,一系列繁琐的婚仪才结束,谢栀终于入了洞房。
裴渡在前头宴客,天黑怕是都回不来,屋中只有谢栀一人。
前头吵闹不断,这洞房却是静谧得有些过分。
然而谢栀无暇顾及这些,从昨夜到如今,她滴水未进,起先还忍耐着,半晌后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在婚房内找吃的。
屋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