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扬州时,谢栀的院子最旧最破,院前便是家中的一块林子,入夏时常有蝈蝈。

而当初她那好哥哥谢槐,曾在深夜醉酒归来,叫两个小厮逼着她去捉蝈蝈,一捉就是一夜,等好不容易捉到一只给他,他便把蝈蝈放在自己的金丝蝈蝈笼子里,又出门逍遥去了。

一旁的许嬷嬷答:

“娘子,这蝈蝈笼子是有人送到门房处的,世子检查过,说并无异样,这才给了小郎君。”

谢栀气得直接将那笼子丢到地上:

“叫几个人去告诉他,别打灌灌的主意,有多远滚多远,若是他再来,直接赶出长安!”

灌灌见她生气,刚要去捡那笼子,却见爹爹站在正屋阶下,急忙跑过去对他道:

“爹爹,阿娘看见了。”

裴渡把他抱起,走向谢栀,问:

“怎么发这么大火?你那哥哥,不是在杭州吗?”

“鬼知道他抽什么风,不过你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

谢栀看他一眼,有些怀疑地问:

“裴渡,不会是你把他弄来的吧?”

“怎么可能?”

裴渡放下灌灌,让他自去玩,又拉着谢栀走到一处僻静的亭前,问:

“其实今早我便想问你了,若早知现在如此,当初若四姑母要将你送走,那你……”

谢栀一笑,语气坚定:

“当初本就是我求她帮忙,而非她想送我走,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照那时的情境,若没有帮我,我也会自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