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家!她乃是大都护的爱妾,不是什么逃荒女子!你个蠢货!”
那县丞说着,察觉到郑彦话中的不对劲,凑近他耳边,低声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是假的?”
郑彦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县丞打断:
“罢了,无论你知道些什么,一会那位大人问起,都要说你不知道!否则,小心丢了仕途!”
那县丞低声在他耳边道。
漫长的时间过去,久到她觉得生不如死,一切才终于结束。
“你满意了吗?”
她声音沙哑地开口。
裴渡衣冠楚楚地立在她身前,她靠墙而坐,一副衣不蔽体,发髻凌乱的凄楚模样。
他面色缓和稍许,逡巡着屋中的一切,面露鄙夷道:
“费尽心机,就为了这?给你一炷香时间,若没有收拾好东西,就看着他被砍断手脚的模样吧。”
说完,他转身出门,将门带了上。
他一走,谢栀狼狈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从屋中寻了套衣裳穿上,顾不得梳洗整理,便立刻开始收拾自己的必要之物。
到底也在他眼皮子底下浸淫了一年多,谢栀是见过他的那些狠辣手段的。
她知道,自己此时若是不按他说的做,他怕是真的会对郑家人和清圆不利。
刚一收拾好东西,她慌忙出门,却裴渡已然叫人将郑彦松了绑,此刻正将人拖到角门处,郑彦本也算身量出挑,可裴渡却逗猫似地将人提起,摁在墙上,逼问着什么。
第99章 离开
谢栀一惊,马上丢了包袱跑下阶,拉住他的袖子,想把他拉开:
“裴渡,你做什么?!”
裴渡丝毫不为所动,对谢栀的话置若罔闻,右手青筋暴起,渐渐收紧,掐住郑彦的脖子。
眼见郑彦面色涨红,他问:
“你对她,当真没有半分不轨之心?”
裴渡天生高位,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里,足足的上位者气势便能叫人胆寒。
郑彦方与他对视一瞬,便矮了气势,冷不防瞧见身后一脸忧心的谢栀,眼中一动,道:
“大都护,我是喜欢她,她在我眼里犹如稀世之宝,您既然唾弃她,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那还不如……”
“郑彦!你住嘴!”
谢栀吓得急忙止住他的话,见裴渡双目微红,只觉心中大骇:
“裴渡!你若伤及无辜,那我保证,你带回去的,也只是一具尸体!”
听到这话,裴渡缓缓转头看向她:
“死?哼,你敢吗?”
说着,他似丢东西一般松开郑彦,看着谢栀决绝的眼神,他笑道:
“有这股劲,去的路上慢慢使吧。”
裴渡说完,叫人捡起地上的包袱,拽着谢栀出门。
见人要走,后面被绑住手脚,塞住嘴的清圆不住挣扎,谢栀忙对裴渡道:
“她是我买来的丫鬟,离了我,她没有去处了。”
裴渡将谢栀丢上马车,又取了车旁挂着的麻绳,将她手脚绑住,回头瞧了眼那胖丫头,抬了抬手,示意侍卫将清圆一同带走。
侍卫艰难地把清圆塞上马车之后,马车缓缓而行,队伍离开这民巷,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栀却觉得马车的速度较之方才慢了不少。
没一会儿,外头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马车停下,随后有两人将清圆直接拽下了马车,车速这才加快。
谢栀手脚被绑,活动受限,她只好使劲挪到窗边,去问窗外策马的侍卫:
“你们要把她弄到哪去?!”
那侍卫回望一眼清圆被押走的方向,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