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音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也逛得差不多来,等那些宾客走了,就回去吧。”
“嗯。”
见桃花开得正美,谢栀不由得道:
“我能摘几支带回去吗?”
“自然可以呀。”
裴昭音一挥手,桃林中正修剪枝桠的几位嬷嬷立刻搬了梯子过来,其中一人爬到桃花开得最盛的那棵树上,问谢栀要哪些。
谢栀走到树下,专心挑拣合眼的桃枝。
“这枝吧。”
“那枝也要。”
这棵大桃树在桃林外围,此刻外头小径上,经过的不少宾客皆听到林中传来的那道清甜悦耳之声,纷纷驻足望去。
几位身姿略高挑的贵公子一眼便瞧见了林中望着桃树的姑娘。
见她生得肤白胜雪,皓齿星眸,堪称绝色,几人一下便走不动道了。
“皎皎绮罗光,青青云粉妆。真是位佳人呐。”
“去打听打听,这是府上哪位姑娘?”
众人在那处流连忘返,低声议论,直到裴府下人催促,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谢栀欣赏着怀里的桃花,面色盈盈,俨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他人眼中的风景。
“昭音,外头好像没人了,咱们回去吧。”
“好。”
裴昭音从石椅上坐起身,一群人出了桃林往回走。
一阵风吹过,谢栀抱着那桃花,又是咳嗽不止。
直到一行人渐行渐远,这处小径再次归于宁静。
裴渡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谁允许她出来玩的?”
长明立在身后默默望他一眼,并不答话。
世子怕是忘记自己昨日醉酒之后,都答应过四姑娘什么了吧?
……
这头,两人到了仰山台下,裴昭音拉着谢栀的手,依旧舍不得走:
“荔淳,下月初一刘太傅的夫人会举办一场春日宴,刚好在我婚期之前,那时你的病应当也好了,你陪我一同去,好不好?”
“春日宴?我……能去吗?”
谢栀有些不确定地问。
“怎么不行?虽说那帖子上只有我一人,但你充当我的婢女进去,不就成了?你权当陪我,我又不会真使唤你的。”
谢栀摇摇头:
“我自然不是介意这个,说来怕你笑话,我从前虽是官家小姐,可这些宴会,嫡母素来不会安排我去的,我不知要做些什么。”
裴昭音讶然。
想想也是,既然从前在家时没去过,到了裴府就更没机会去了。
荔淳从前在祖母身边伺候,祖母喜静,素来不爱掺和这些宴会,后来到了仰山台,三兄只是将她养在院里,也不可能带她这种身份的人到那种场合去。
“没事,届时跟着我就好了。”
“嗯。”
谢栀眼中露出憧憬。
……
第二日便是裴渡外任的日子,从凌晨开始,外头搬运东西的动静便没有停过,扰得谢栀一整夜都不得安睡。
到了后半夜,谢栀索性也不睡了,起身收拾行李。
昭音说了,一会等裴渡离开,便会派人来接她。
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外头动静渐小,谢栀扒着门缝瞧,只见此刻外头只有几个婆子在洒扫,裴渡应当是已然离开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没有闹到不可收场,就这般相忘于江湖,是他二人再好不过的结局。
心中的大石落下,困意渐渐袭来,这一睡,她直接睡到了黎明时分。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