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世子说,您若不喝药,他就去找那个暗中帮您之人,将他剁成肉馅。”

“他怎么……”

谢栀死死咬牙,只觉大脑血气上涌,静默良久后,她艰难坐起身,端起药碗来。

这药又苦又涩,她喝两口便要吐一口,等终于喝完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想是药里放了安神之物,亦或是之前劳累过甚,她昏沉地过了两日,烧才终于退了。

再醒来不知是何时,她只觉大脑清明不少,没了之前的闷疼。

嗓子依旧干哑地紧,谢栀开口唤了两声,可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谢栀撑着下床,走到门边,却发现屋门被锁住了,打不开。

她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快步走到窗前,却发现窗户也从外头被锁上了。

谢栀急忙回到门边,透过门缝,见两个婆子正一左一右值守在外。

“开开门行吗?”

谢栀拍门道。

两个婆子仿佛听不见似的,头也不回。

谢栀有些害怕,裴渡骂她赶她都行,可这样什么都不做,叫她心里没底。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门终于被打开,有侍女送食盒和汤药进来。

谢栀趁此机会想出去,两个婆子立马拦住她,将她重新扭送回屋。

那侍女将东西放下就快步离开了,门再次被锁好,屋内归于平静。

谢栀大病初愈,此刻身子没什么力气,肚子也饥肠辘辘,回到桌前坐下,打开食盒一看,里头却只有一碗白粥。

她小口小口喝完,又瞧了瞧那冒着热气的药,直接倒在了盆栽中。

刚倒完,门又被打开,外头一个婆子重新端了碗药进来,放在她眼前。

……

又这般熬油似地过了几日,侍女们除了送一日三餐和药,还有必要的水之外,几乎不跟她说一句话。

谢栀只觉快要发疯。

这日天气乍暖还寒,纵使屋里有地龙,可谢栀还是冷得不行,见床前的炭盆已然熄灭了,她想叫人添炭火,可外头的人依旧不理睬她。

她只好往回走,走到半路时,小腹忽然抽疼起来,她叹口气,怎得偏偏这时候来月事了。

她本有寒症,每每到这些天,总是痛苦不堪,此刻顶着屋中的寒意,她心中生出绝望。

没一会,婆子忽然开门扔了些炭火进来,她望着炭火一愣,感情这是要她自己烧?

谢栀忍着不适把炭火搬到炭盆中,刚点上火,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一股浓烟扑鼻而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此时,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几日未见,裴渡今日依旧穿着他常穿的玄色对襟长袍,比他穿官服时少了几分威压。

想起那夜他拨开稻草堆与她对视的惊悚,谢栀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火钳,后退几步。

“怎么样?这种没人伺候,日日吃糠咽菜的日子,还过得惯吗?”

裴渡慢悠悠走进来,在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

只是很可惜,茶壶是空的。

眼见谢栀无视他的话,还在鼓捣那炭盆,他一抬手,便有两个婆子进来,将炭盆端了出去。

谢栀终于站起身,冷冷开口发话:

“至少比曲意逢迎,整天对着不爱之人摇尾乞怜,来得要强。”

“是吗?不爱,那还费尽心机上我的床做甚?”

裴渡面色冷淡,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牢狱之中的刑犯。

听得这话,谢栀便知他已然知道了一切。

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

“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来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