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不想写了。”

“那便休息一会,随我出去透透气。”

裴渡带着谢栀坐到院中,只见齐颂清已然站在下头,朝裴渡躬身行礼:

“见过世子。”

裴渡朝他淡淡颌首。

齐颂清又道:

“世子,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渔阳已然有孕在身,我不得不斗胆提议,这婚事还是先办了的好,否则到了日后……”

他说着,似乎十分忧虑:

“我也是为了侯府和县主的颜面考虑啊,至于我,世子且放心,此次科考,我一定会考上的!”

“说得好,不过,她已然不是县主了。”

裴渡听完他的话,忽而道。

“什么?我朝哪有废黜县主的先例?她做了什么?世子,你不是在诓我吧?”

“嗯,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来人,拉下去!将他赶出侯府!永不得再进!”

“啊?世子,您这是做什么!”

谢栀亦被这话下了一跳,悄悄走到长明身边,问:

“怎么回事?”

长明便以手挡面,与她窃窃私语起来。

谢栀听完,一脸不可置信,贵府真乱!

不过自己都要走了,这裴府的事日后与她也没多大关系了。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下头闹哄哄的动静,不知何时,齐颂清忽得挣脱了侍卫,猛得爬到她脚边,拉住她裙摆道:

“荔淳,你救救我!当日你调查宋姑娘时,我可是帮了你的忙的!你说好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的!快,你快替我向世子求情啊!”

第73章 动怒

谢栀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猛得回过神,堪堪扶着廊柱这才站稳身子。

眼见齐颂清再次被拉走,谢栀想起之前答应过他的事,正准备赶鸭子上架地开口,却见裴渡的目光已然朝她望了过来。

他的眉目间看不出喜怒,语气温和地问:

“你要替他求情?”

“可、可以吗?”

谢栀本酝酿着措辞,此刻裴渡忽然开口,叫她紧张地有些结巴。

他忽而笑了,随后朝侍卫开口:

“拉出去,乱棍打死!”

“啊!世子,不要啊!我做错什么?!”

齐颂清喊得愈发撕心裂肺,裴潼音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哭着跑进来,拦住人道:

“阿兄,你这是做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要他的命!”

裴渡将一只手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猛得叩了叩桌子:

“裴潼音,如今没人要管你了,你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裴潼音哭着抱住齐颂清:

“阿兄,我知道没人管我,父亲如今只在乎那个病重的阿狸,母亲也不要我,祖母被气得要去寺里,你又即将外任,我知道我从小就傻,你也不喜欢我,可是求求你别杀他!你杀了他,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阿兄!求你了!”

裴潼音哭着哭着,竟是有些喘不过气,吃力地蹲下身去。

齐颂清见状,瞅了一眼裴渡,亦抱住她道:

“世子,你就算要我的命,也得让我看着潼音平安无事,我才走得安心啊!”

两人狼狈地抱在一起,好似一对苦命鸳鸯。

而裴渡就是那个拆散他们的坏人。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裴潼音骂:

“蠢货,你究竟是随了谁?去,带着你的齐颂清,滚!”

齐颂清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裴潼音出了仰山台。

人散后,裴渡又对长明道:

“你们也下去。”

一时间,院内只剩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