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早些时候在宫门外,停了一顶轿子,宫门口的太监一瞧见红顶轿,连忙小跑迎上去,躬身拉开轿帘,对着里边的人谄媚的笑:“王爷您来了,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您了。”
赵长渊淡漠的嗯了声,从轿子里出来。
这时,一匹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到了宫门口急忙停下,直奔赵长渊而来。
“王爷!”
赵长渊目光一瞥,却见是蝶影,往宫门迈的脚当即一拐,朝着蝶影走过去。
领路的太监正要探头看过去,楚恒往他身前一挡,挡住了他的视线。太监不敢过于明目张胆,讪讪一笑,垂下了眼睛。
蝶影之所以如此急匆匆地找过来,还是因为赵长渊在派她保护许蕴灵时吩咐过,许大姑娘一旦遇上性命攸关的大事,事后定要及时向他通报。
虽然许大姑娘现在没性命危险,但蝶影觉得,她要是不给王爷汇报许家给许姑娘说亲的事儿,自己一顿军棍只怕在所难免。
许姑娘要是嫁给别人,那她家王爷的终身大事可就危险了。守护了那么久的姑娘要被截胡,蝶影毫不怀疑王爷会在许姑娘出嫁之日抢亲。
王爷一生气,他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蝶影心戚戚,于是赶紧跑来汇报这件事。
蝶影一说完,赵长渊很久都没说话,只沉着一双眼睛,定定瞧着朱墙碧瓦的皇宫。
蝶影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短短一瞬间,赵长渊转着玉扳指,淡声说:“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护着她。”
蝶影应了声,又匆忙赶回许府。
赵长渊喊了领路的太监,叫他继续带路。那太监诺了声,按捺不住好奇,偷偷瞄了眼摄政王。然而赵长渊神情平静,瞧不出任何情绪端倪。他也不知方才那人说了什么。
赵长渊此次进宫是为了焚河边境一带,西夷族小部分人突然偷袭临界城镇一事向皇帝述职。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除了皇帝,还多了一位,正是许蕴灵的父亲:许康辉。
赵长渊礼数做足给穆文帝行礼,穆文帝笑着免了他的礼,又给赵长渊赐座:“皇叔,坐下说话吧。”
赵长渊从善如流地坐下。
穆文帝坐在案桌后面,翻开一本折子:“皇叔,你这次去焚河可知道,西夷蛮族几次的偷袭,是刻意为之,还是仅为了抢夺过冬的食物?”
许康辉看到赵长渊和穆文帝事相谈,识趣地主动告退,却听摄政王说:“许总督也留下听吧。”
穆文帝翻折子的手一顿,抬眼若所思地看向两人。
许康辉怔住,猜不透赵长渊叫他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一旁皇帝也没开口,许康辉左右为难。
“罢了。”皇帝率先开口,“既然皇叔说总督留下,总督便留下吧。”
许康辉应了声。
但赵长渊并未急着回答皇帝的问题,他站起身,在皇帝和许康辉困惑的目光中,撩开下袍,双膝跪了下去。
皇帝:“!!!”
许康辉:“!!!”
赵长渊身为摄政王,因其特殊的地位,穆文帝其实免了他的跪拜之礼。他拜见皇帝,已经很久没下跪过。
皇帝虽说内心很想他某一天跪在自己身前,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就给他跪了。
穆文帝一点也不开心,只觉得惊骇!
摄政王是不是先礼后兵?!
他是不是在麻痹自己?!
等会儿他是不是要突然暴起然后就要挟天子令诸侯造反了?!
穆文帝脑补得说话都颤抖了:“皇、皇叔,您这是何意?”
赵长渊抬眸,在穆文帝和许康辉惊悚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