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牙齿磕在嘴唇上冒了一串血珠子,纱衣罗衣哆嗦着去拉她,嘴里小声地骂:“你不要命了?”
青罗死活不放手,仍扒拉着宁宣的腿道:“姑爷你没换衣服也没裹头发,进门要把邪气带进去。”
宁宣听得一愣,看屋子里果然连只耗子都用布裹着头发,他冷静下来到底没进去,只是隔着窗户跟表妹说话。
段圆圆住的产房上都是海月贝壳窗,瞧着人自带光晕,他贴着窗户叫:“圆圆别怕表哥在这儿呢,我陪着你好不好?”
段圆圆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她直起身靠在窗户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慢地说:“表哥,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烧了,你们家有钱,要是陪葬太多我怕被人挖出来。”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要是真嘎嘣没了,还是得提前安排下后事啊。
段家有段裕她是不怎么操心的,陈姨妈有孙子孙女做替代品了,估计很快就会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更担心自己的身后事。
“胡说八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死阿活阿的?”宁宣让她一句话说得手都抖了,一遍遍哄她:“没事啊,咱们家什么都有,没事啊,再说你娘都来了,让她听到不是挖她的心吗?”
而且圆圆要是没了,他的心又要怎么办?
段圆圆做主抓住了关键,宁宣从来不会把陈姨妈叫成“你娘”,这只能是武太太。
“我娘来了?”段圆圆看好像真把表哥吓坏了赶紧往回拉拉。
宁宣还在伤心呢,他道:“你娘在外头换衣服,换完了就进来看你,你好好的别让她担心好不好?。”
段圆圆应声道:“表哥你歇着罢,让我娘进来,我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