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叔伯多送几个姑娘过去开枝散叶,也算我敬点孝心。”
宁六叔脸色一僵,他不是不想多生几个,媳妇儿是带金手镯来的,家里什么都是她说了算,早些年怕痛,他媳妇一直不想生,等到三三十了才想通让丫头生了一个下来,对外只说是自己的。
丫头生了孩子以后就被她发嫁出去,宁六叔平时看个母耗子被她嗅出味都得一顿好骂,哪敢有花肠子!
他推着手想说不要,其他叔伯没那么多顾虑,谁嫌女人多?就是家里资产不丰抱不进家门而已。
当下都抱着宁六叔恭喜他,挤兑得宁六叔直跺脚。
花兴儿搓着手跑到周卖婆家里去了。
周卖婆在灶上剥豆子,指点亲幺女烧柴做饭,免得以后嫁到婆家被挑手挑脚没好日子过。
花兴儿一进门,周卖婆放了豆子出来,拍着大腿笑得跟花儿似的,谁满城谁不知道宁宣当了官?她正犯愁当年在宁家宅子里送过去一个嘴里□□的丫头,怕宁宣想起来没自己好果子吃。
这不就打瞌睡遇上枕头么?
周卖婆放了豆子跑出去,请花兴儿上坐。
花兴儿找了两圈才找到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周婆子叫我好找,最近在哪里走跳,多少日子不见你上爷们儿跟前来磕头。”
周卖婆亲手倒了两壶茶递到花兴儿手上,她笑:“大爷不知道哇,老婆子去年错卖了一个王家看上的丫头到张家去,那王家人气得不过后台又硬,拉着人上我家打砸一通,抢砸得几个辛苦钱都没了,只能换个地方重新开张,花大爷认识那么些个婆子,过去一二年也想不起咱,哪个敢上花大爷跟前磕头?”
花兴儿呸了一口:“怪老婆子油嘴滑舌,你抱的大腿还少?真有个什么还能再做老本行?”
周卖婆:“下三滥的人,好光景人家还怕沾着甩不脱,一时点背不把你踩下去都是好的,再说我女儿十三四岁正找婆家哪能吃官司,只好忍气罢了。”
花兴儿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笑:“今日正有桩生意落你手上,就当我给侄女儿添朵花了。”喝完茶,他就慢慢道:“我们家少爷想要七八个漂亮姑娘,你看着拿几个好的出来。”
周卖婆笑眯眯地问:“你先说清楚是大少爷要还是别的什么人要?大少爷要我就是不要钱也得给他干净漂亮的机灵丫头,要是别的烂耗子要,那就犯不上!”
花兴儿吃了两把糖看她:“还能是谁?七大姑八大爷看着咱家过得红火上赶着要给少奶奶添堵,少爷哪忍得下这口气?别人让少奶奶一时不痛快,他就要人一辈子不痛快。”
“这个容易,要几百两银子的好姑娘,我如今办不起了,漂亮的丫头么多得是。”周卖婆心里有数,扭头立马精挑细选带了五六个又娇又媚的大姑娘悄悄问:“你看这些成不成,一个姑娘也就三十两银子,都是在主家不安分被发卖出来的丫头,奶奶们都不要钱,只都特意吩咐要卖到脏地界去,老婆子添个茶水钱过活,花大爷要是觉得成,就通通带走!”
花兴儿看着几个丫头滴溜溜的眼睛嘿嘿地笑,拍了一吊钱在桌上道:“哪个贪你这几两银子?该多少是多少。”
周卖婆揣着赏钱写好身契转身跑到灶上给在煮饭的女儿道:“秋里好凉快,外头糖柿子花布你嚷着要扯了穿,不给你你就在家翻天,今儿娘上街去一趟,你自家去隔壁看裁缝。”
周姑娘欢呼一声,放了柴就要往外跑,周卖婆拿着擀面杖追在后头骂:“火也不知道灭,几时去了婆家烧死你倒好了!”
周姑娘笑嘻嘻地也不回头,周卖婆又嘱咐她:“布裙子打厚点,冬日加了衬还能穿。”
周姑娘已经戴了面纱疯跑到隔壁裁缝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