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夜被镰刀似的弯月划开一道口子,惨白的月光均匀地铺洒在千里赤地。
荒野之上,横七竖八躺着一条条瘦得脱形、呼吸起伏微不可察的人影,好似一具具裹着人皮的骷髅架子。大地形同坟场。
被剥皮的枯树与憩息在树下的人一同在夜色中死去,而幸存者在天亮之后摇摇晃晃起身,如行尸般继续向前,将一切可充饥之物都粗暴地塞进他们饿到灼烧的胃里。
有人倒下,有人继续向前。
中途有人加入,有人离开。
他们经过一座又一座空旷荒凉的村庄,直到再也没有前进的力气。只能摇摇晃晃坐倒在荒村口、沟壑边,看向身边每一个同类的眼中都燃起饥饿的野火。
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饥饿的“瘟疫”让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化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