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已经不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肖长天,而是一个她不认得的陌生人。”
越殊还记得自己听到这里,下意识说了一句:“伤心之际,语出激愤,可以理解。”
段无庸却摇摇头,他说话的口吻很是凝重:“不是激愤,她的语气是认真的。”
“……尽管这个说辞很是荒唐,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我当年的困惑。”他这样说道,“一个霸道护短、有才无德、纵子行凶之辈,只因突破天人便大彻大悟、前尘尽释?许是我境界低微,难以明悟。”
总而言之,当初出了这件事,他便不敢再入王城。又偷偷摸摸收集曾经前往王城进修之人的事迹,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滤镜,他总觉得这些人前后行事有细微变化。
然而,这样的无端揣测毫无证据,鉴于越殊为稼城所做的贡献,以及彼此相识以来对他性情的了解,段无庸确信他就算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也不至于反手把他给卖了,这才对你和盘托出:“总之,还望小心。”
对此,越殊的反应是纯然的疑惑:“既然你以为王城非善地,身世可疑、出自王城的我,莫非在你眼中竟是可托付之人?”
――万一他就是恶人窝中的带恶人,段无庸这波提醒岂不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