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在美国和日本都有本事从天而降。
在花音升入初中的同年,迹部景吾在入学典礼上带着“本大爷今天开始就是冰帝的帝王”等正常人说完后、在未来三十年夜晚回忆起都会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的言论闪亮登场,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新闻社社长不在交头接耳的人群中间,他反应比任何人都要迅速,当机立断对着迹部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一阵猛拍。这位少爷后续也没有让他失望,迹部有钱翻新学校,自然也不介意所谓的纪年刊他本人反正肯定能登上头条。
“头条确实是他,毕竟捐了这么多东西,甚至后来还把网球部的器材全换成了我家的产品,加上他从那时起就和高等部的明暗关系不错,新闻社的前辈态度可谄媚了。”
空井花音翻到第一页,展示给嘴角抽搐的赤苇京治看:“欸?这么看迹部君初一时候还挺可爱的嘛,当初只顾着和坐在旁边的向日说他坏话了,不过现在同样的表情只会让人想一把掐死。”
她感叹完之后意识到气氛又变得微妙了几分,瞬间纠正自己的言论:“也没那么可爱,你看男子网球部初一的合照,我觉得宍户都比他可爱,更别说向日和芥川了。”
赤苇京治平淡地哦了一声,熟练地往后翻了一页,指着在比赛结束后面色冷淡地抬手擦汗、同样圆脸大眼睛的初一版本花音:“还是你最可爱。”
对自家人长相很有自知之明的空井花音立刻涌现出木兔或者迹部等级的自信,她点了点头,扬起下巴:“我知道。”
赤苇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脸色千变万化,最终在花音越发茫然的注视中猛地把脸埋进手心里。
她戳戳他的肩膀:“?干嘛啊。”
“没事。”他又一次抬起脸,这次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
空井花音有种被当作木兔敷衍过去的感觉,不太高兴地瘪瘪嘴;低头和精装册子上握着网球拍的自己对视两眼,又觉得身心疲惫。
她想把纪年册和自己的那份一样送到千里之外的老家去,最好能沉进水里、丢进碎纸机、或者化作燃料为火祭添砖加瓦。
但这毕竟是赤苇的东西,她只能气呼呼地拉开之前还没来得及检查就丧失了勇气的最底层抽屉,准备眼不见为净。只是挤在侧面缝隙里的袋子,是不是PALLAS的产品啊?
空井花音手比脑快,刷地一把将袋子抽出,高举起里面的东西;与此同时赤苇京治也手比脑快,他慌忙地伸手,试图拽走那双长护膝。
他们双双用力过猛,前者没能及时松手,后者没能收力。好消息是幸亏房间不大,赤苇京治本来就坐在床沿边,只不过被女朋友的惯性带倒,接着被死死地压进柔软的被子里。
坏消息?哪有什么坏消息。
*
空井花音出于常识尽量避免了糟糕的位置,起码手肘没以什么容易碎裂的部位为支撑点,但也没能维持住平板支撑的姿势,仅仅做了一下缓冲,否则脸砸在对方胸膛上时绝对会磕破嘴唇、撞断鼻梁,现在、现在
只能算是幸运色狼。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种名词的,要不还是尽量别和鹿岛丽交谈了。
下面的赤苇倒吸一口凉气,他看起来准备尖叫。而空井花音在物理意义上的身处上方的时候终于意识到接下来有概率发生了不得的事件,她慌忙撑起身体,方才紧贴在一起的皮肤开始燃烧起来。
冷静下来,赤苇京治是散发着柔和气场的草食系男生,从他过去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等一下,他在公共场合舔过自己脖子。
不过空井花音仔细想了想自己都做过什么事情之后,又放下心来,起码在她主动提出要求之前,赤苇都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