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儿面露不悦,斜身挡在她面前,对着他呵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太太是什么身份,也不怕瞎了你的狗眼!”

被骂是狗,糙汉不怒反笑:“什么身份也没用了,你男人、把你卖给我们头儿了。”

“怎么着,跟我走吧。”他说着,朝她们逼近两步。

“慢着!”女人急忙出声。

谢菱君愣了两秒,很快从只言片语中反应过来,他说的‘男人’绝不可能是他们几个,十有八九是丁继存,再听这人说话的尾音带着点南方口音。

所以,和丁继存有关联的大概率就是湘军的人,而能带她立马去见的头儿,只有潜到京城的江副官。

他果然要出手了啊…不,应该说,他并没打算出这一手,她是被丁继存进贡出去的。

这么一顺下来,谢菱君反而不紧张了,心里更多是尘埃落定的踏实。

主动出击,或许比躲在暗中担惊受怕强吧。

她不动声色瞄了眼街对面晃荡的几个人,那几人都是万会堂出来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要不是刚才谢菱君使了手势不让他们上前,这人早就不可能站在这儿了。

那汉子的眼神着实恶心,敢这么看他们大当家的心肝,回头非得跟大当家好好说说,给这狗东西点教训。

先把那只手给剁了!

糙汉以为她想逃,警告了一句:“别想耍花招,老子一人抓你们俩娘儿们跟逮鸡崽子一样,不想受伤,就老老实实跟我走,听见没有?”

谢菱君默了几秒,手一直护着肚子,她想起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对江副官没有头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个出口。

她摸了摸微隆的小腹,心里默念:宝贝,相信妈妈,一定能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