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帘,跟着伏了几拜,起身后一阵眩晕,眼冒金星,整个祠堂都在天旋地转。

一只不大的手,一把抓住谢菱君的手臂:“你怎么了?”

女人僵站在原地好几息,眼前才稳定下来,闭着眼深呼吸好几口,对着伊芸摇头小声说:“早上起的早,没吃东西,有点晕。”

“低血糖?”她听老三说过这个症状,有点印象。

谢菱君跟着点头,气虚嵐申乏力随口答:“可能是。”秀气的琼鼻皱了皱,小手扇开脸前萦绕的烟味,“这香好呛,闻得我胃里泛酸水,想吐。”

想吐…

伊芸表情一顿,动动鼻子仔细闻了闻。

呛?不呛啊…

这香之所以是京城最好的,就因为味道不重,烟味不呛,卖得价可高了。

整个祠堂这么多人都点着,也只有淡淡的香味,还怪好闻的呢。

五妹鼻子这么敏感?

思及此,余光扫了眼身旁捂着胸口,想呕又呕不出来,只能使劲咽回去的谢菱君。

伊芸凤眼一眯,更觉不对劲…

五妹这样儿,有点眼熟啊,怎么和她当年怀老三老四时那么像?

头晕目眩、鼻子敏感、泛酸反胃、干呕……

这不都是有孕的反应吗!

伊芸呆怔,脑袋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的双眸扫了眼还不明真相的众人,又把眼睛幽幽投向女人的肚子。

她又生出,只有自己窥得真相的成就感,还夹杂着万分的欣喜。

唯独没有出大事的惶恐。

看向谢菱君的眼神仿佛都透着光,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哎呀,不管了,反正她要当奶奶了。

伊芸徜徉在自己的幻想里,没控制住表情,不知不觉竟咧着嘴傻笑起来。

时不时还传出几声低笑,放在这个环境中,多少有点瘆人了。

滢珠当即捅了她一下,冲她瞪了瞪眼。

刚才她和谢菱君在后面戚戚喳喳,前面都听得见,兄弟几个想回头也不方便,只好生生忍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刚回头,就见小姑娘拉着丫鬟的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她微弓着腰,脚步有些踉跄,手绢捂着嘴,光看背影,也能看出她不舒服。

哥儿四个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只能看到茫然和担忧。

丁伯嘉招手叫来昌乐,让他去找灯儿打听清楚。

见他跑远,四兄弟也离开祠堂,来到丁仲言的书房,房门关闭,丁伯嘉扫了眼窗外,确定无人后才问他。

“怎么回事?你衣服也没换,怎么还在门口碰见他了?”

丁仲言冷哼一声,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一封信件,扔在桌面上,挑着下巴冲他们道:“打开看看,你们就全明白了。”

丁伯嘉就近拿过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后,脸色瞬间冷下来,沉默不语传给两个弟弟。

双胞胎传阅后,表情如出一辙,黑得难看。

丁季行最沉不住气,把信纸扔在桌上,一锤敲下去。

怒气声声地:“他疯了吧!大哥早就警告过他,不许再放印子,他不听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和南边勾结上了,他是不知道二哥和南边的恩怨?非得把整个丁家都拉下去才甘心吗!”

“这对他有什么好?”

丁叔懿让他小声点,用打火机点燃信纸,看着它燃成灰烬,才冷声说:“他只要能得着钱,还在乎什么?满肚肥肠的蠢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可他又好奇:“不过,他怎么和南边人联系上了,这我还真想不到,他是故意的?”

不是丁叔懿有多相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