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却不然。她对婚姻并不存在任何感性幻想,也不觉得婚姻需要爱情作为基石,婚姻在她眼里是全然功利的,是快速提高自己身价的捷径以及两个家庭间的资源共享。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若是想在这个阶层站稳脚跟,挑选一位可靠盟友联姻远比自己单打独斗来得高效。
基于这种认知,她曾详细调查过同辈人里家世可与谢家匹敌的男性,发现绝大部分同龄男性要么人品堪忧,要么城府深沉,要么家庭复杂,都不是她能驾驭的。
只有邓纪川值得投资。
邓家初来乍到北京,实力盖不过地头蛇,短期内不会被其他家族视为联姻对象,但同时他们又有在上海发展的家底,假以时日必能跻身前列,这完美契合了她对自己的定位。她是私生女,即便未来谢斯礼承认了她的身份,把她写进谢家家谱,也抹杀不掉她是私生女且母家薄弱的事实,顶级豪门看不上她,她又不甘心屈就于小门小户,因此最好的选择就是投资一个现在尚未发达、未来却有可能发达的家族。
另外,邓家家庭构成简单,邓父邓母膝下只有邓纪川和邓秀理一儿一女,婚后无需分出太多精力应付婆媳或妯娌间的鸡毛蒜皮,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拼事业。
综上,邓家和邓纪川便成了嘉鱼的首选。
人没法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她深知自己并不存在让邓纪川莫名其妙对她爱死爱活非她不娶的魅力,这种仿佛被下了降头的痴迷只存在于小说世界,现实中大家都很势利,要想让邓纪川看上她,将她纳入联姻选择范畴,光凭她现在的身份绝对是不够的,起码也要等到她的身份被谢斯礼承认以后。
目前起码在高中阶段她并不打算跟他发展点什么,只是想用一种不会引起他和邓秀理警觉的方式加上他的微信而已,加上微信才有助于她了解他的动向和爱好。而且最好是想办法让他主动要她微信,而不是她去要。以她目前的身份主动结交邓纪川,再怎么解释都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已经朝湖水中投下了一枚钩子,姜太公钓鱼,接下来就看邓纪川愿不愿意咬钩了。嘉鱼相信他是会咬钩的,因为圣诞节当晚,邓秀理随口向她夸赞自家哥哥时,曾经强调过邓纪川既绅士又细心。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车内无人开口说话。邓纪川一直埋头摆弄手机,嘉鱼没有偷窥他人隐私的癖好,便也安分地玩着自己的手机。
直到半小时后,快要开到谢家所在的别墅区了,邓纪川才主动打破这份寂静,回头看向嘉鱼,问:“你身上这件外套是定制的吗?”
哦……咬钩了。
嘉鱼心中微哂,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朝他点了点头。
“我刚刚搜同款,没搜到。”他尴尬道,“其实应该赔一件新的给你的,你这件外套上的酒水是邓秀理弄的吧?”
原来刚刚一直看手机是在找同款?嘉鱼恰到好出地露出局促的表情,摆手解释道:“是我扶她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撞倒了她的酒杯才蹭上的,不关她的事。”既把邓秀理摘了出去,免得冤枉对方,又委婉地表示还是跟邓秀理有关。
邓纪川闻言果然苦笑着叹了口气:“你不介意的话,这件外套先交给我吧,我拿去干洗,洗干净了再让她还给你。”
“这……”她佯装为难,“真的没什么啦,主要是我自己不小心才弄上的,我怕理理过意不去,还是算了吧。”
“她脸皮厚,不会过意不去的。”
嘉鱼只好干巴巴地尬笑两声,体贴地强调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没关系,这点小事没必要让她难做,我自己拿回家洗干净就好。”
恰好此时车停在了别墅区外,她作势要推门下车,手指碰到门把手时,听到邓纪川说:“这样吧,你加下我微信,我干洗完给你寄回去,不让邓秀理知道。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