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顺势倒在沙发上时,谢斯礼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把她扶到了他的大腿上。

她愣了愣。

还没楞完,身上又盖了条毯子。

他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平和,淡然,既远又近:“让她睡吧。”

嘉鱼听到老太太似乎又嘟囔了句什么,声音有点小,她没听清。只是他都已经发话了,老太太再看不过去,也不好越过谢斯礼这个亲爸,跟她这样一个孙辈斤斤计较。不满地数落几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她了。

嘉鱼枕在谢斯礼大腿上,感受着布料下他肌肤的热度,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她才用这个地方做过一些女儿绝对不该对爸爸做的事,几个小时后,她就躺在这,和他上演着这么父慈女孝的戏码。

她要是翻个身,当着众人的面将脸朝向他的裤裆,事情就好玩了。

想到这嘉鱼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看在他难得宽和的份上,她决定暂且放他一马。

属于爸爸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住,清冽幽香,仿佛在空气中为她自发隔绝出了一个不受干扰的安稳的空间。闻着这个熟悉的气味,嘉鱼莫名感到放松和困倦。

十分钟后,她睡着了。

**

嘉鱼是被马路上的鸣笛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车里呼呼大睡,旁边是同样呼呼大睡的谢星熠。

谢冬生一家人不在这,大概是住在谢宅了。

她撑起身体,看到谢斯礼坐在前排,手指支着下颌,面前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是下周的日程表。她这才想起一件放学时就想跟他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事,忙看向屏幕上圣诞节那天的安排。

满满当当。

满到她试图在上面找出半小时的空余时间都找不出来。

谢斯礼在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她的脸,稍微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嘉鱼就默默盯着他,一边盯他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一张请柬,一言不发递到他手上。

他接过来,翻开一看,是她学校圣诞晚会的邀请函。

“我会上台表演话剧。”她趴到椅背上,脑袋悬在他身侧,身子歪歪斜斜的,轻声问,“爸爸,你会来吗?”

谢斯礼斜乜她一眼:“坐好。”

声音不含怒意,却自带一股父亲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