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泛红,轻轻点头。

谢斯礼回身招呼保姆:“粥。”

保姆可算逮到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赶紧端着粥上前,殷勤道:“先生,我来喂小姐吧。”

他点头默许了,站起来让出床边的位置,自己则走向单人病房的沙发,让林特助把电脑递过来,好趁机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

保姆坐在谢斯礼刚才坐过的位置,揭开保温盒的盖子,用勺子搅了搅里头的粥,陪着小心对嘉鱼说:“小姐,我扶你起来吧?”

嘉鱼已经完全清醒了,看向沙发上拄着下巴认真处理公务的男人,有点不甘心这样一个绝好的接触爸爸的机会被浪费,于是摇了摇头,大起胆子道:“谢谢,但是我、我想要爸爸来喂。”

她声音很轻,然而病房不大,谢斯礼听得一清二楚。

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看向嘉鱼的方向。

她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乌发垂在颊侧,将巴掌大一张脸衬得越发娇小,下巴尖尖的,眼睛水水的,脸颊因为高烧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喘息间带出几分病弱美人的风味,似乎只要他拒绝她,她就会碎成一堆玻璃渣。

其实他今天完全可以不过来,只将事情交给医生处理,这家医院的院长和谢氏有来往,肯定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但……

他还是过来了。

因为听到保姆说她发烧以后,他才意识到,这是嘉鱼住在谢家这四年来他第一次听说她生病。

人不可能连续四年都不生病,除非以前每次生病,她都瞒下来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主动关心。

懂事的小孩偶尔撒起娇来就会格外招人心疼。

谢斯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合上电脑,站起身向病床走去。

他朝保姆伸出手,表情很淡:“我来吧。”

保姆把勺子递给他,自己退到一边。

嘉鱼心里充满得逞的喜悦,但她忍住了,尽职尽责维持着虚弱的模样,在谢斯礼左手端粥右手拿勺,示意她坐起来的时候,得寸进尺地说:“爸爸,我身上没力气……”

他只好放下碗,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本来想让她靠在床头的靠背上,但怀里的女孩像是棉花做的,身娇体软,才刚把她扶起来,她就顺势歪到了他身上,还咕哝着抱怨腰酸头疼,说得他不好再推开她,只能任由她在他怀里靠着,低头去找床头柜的粥。

低头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胸口,虽然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但那短短一瞬的停留还是让嘉鱼心生疑惑,好奇地随着他的目光望下去,然后……

她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没穿内衣。

身上是昨天晚上睡觉时穿的睡裙,宽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胸前春光,不仅衣领处松松垮垮,露出了半个白腻的乳房,乳头也在高烧的刺激下肿得夸张,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在衣料上突兀地顶出两个尖角。

心脏跳得紊乱,她飞快瞥了谢斯礼一眼,心想他肯定看到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他稍微倾过身,用自己的身体绅士地挡住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旁边同为男性的林特助:“你开车去外面买点水果。”

林特助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买水果,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保姆见这里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干脆说自己很会挑水果,自告奋勇也跟着林特助离开了。

他们一走,气氛骤然冷清下来,无形中放大了空气中那点不可言说的尴尬。

嘉鱼抿了抿唇,假装并未发现自己胸前的异状,嘟起嘴唇朝他手里的粥碗努了努,问:“爸爸,我可以吃了吗?”

他嗯了一声,将她仔细圈好,修长的手指捏住勺柄,舀起一勺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