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回家的?”

霍子戚黯淡的双眼在听见这话时亮了一瞬,清澈了许多。但依旧保持着俯首醉梦的姿态,只是竖起了耳朵窃窃听着他们的对话。

据说那日宫岚岫带着颜幼清出门,不想在街上遇见了一度照料过颜幼清的舅父舅母。

舅父舅母久未见到自己的外甥,惊喜异常,拉着就要往家赶。

谁知被宫岚岫一举阻拦,当街来了一场分离戏码。非但如此,他还着人将他的舅父舅母赶出了京州,永不许他们再见面,可见手段极其冷酷无情。

宫岚岫云淡风轻地回答:“抢?我宫岚岫想要什么还需要我去抢?”

说着他当众拍了下膝上人的翘臀,惹得那小倌心动不已,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啃咬舔舐起他的耳廓来。

钱衍头伸过去几寸,假装要与他小声嘀咕,实则刻意当众宣言,嗓音十分响亮,恨不得天下皆知:“那颜幼清可是举人之身,来日若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岂非又要饱受争议。”

宫岚岫丝毫不惧,长眉一挑,冷笑道:“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钱衍遽然大笑,指着他道:“说出这话的你才是最可怕的。”

夜间散席。宫岚岫搂着小倌先行一步,听松搀扶着酒醉的霍子戚紧跟其后。

四人在朱门外分道扬镳。因着是在深夜,路上已无人行走。

霍子戚推开听松的扶持,撇去惑人的假面,直身独行。他定定望着前方一双亲密的背影,严峻质问身旁听松:“这些日子我让你盯着宫家。怎么适才席间钱衍所说之事,我却是头一次听说。”

听松并没有露出怯懦心虚的神色,只如常道:“您这些日子不是在神机营便是流连万仪楼,哪一处都不是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您叫小的怎么和您通风报信。”

他嘟嘟囔囔,小声抱怨道:“您倒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反倒说起小的来了。”

霍子戚这些日子本就心情不佳,听得听松言语顶撞,火气猛地蹿了上来,严肃训斥道:“你跟谁学的桀骜不驯。如今我说你几句都不得了,有着一箩筐的话要来怼我。”

听松撅嘴,不以为然,坚持道:“小的本就没错。是少爷自己在叶小郎君那儿受了气,扭头就拿我撒气。小的觉得冤枉。”

霍子戚气得只喘,连着在原地打转起来,手指着他抖了半日,才气急败坏地道:“好啊。我原没看出来你竟是天上的大佛,我这小庙是容不下你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一拍两散,你即刻走了罢。”

听松愕然看向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多少年的主仆情分叫他这般轻易放弃,不免有些灰心。

他硬着头皮与他反目,高声道:“小的求之不得!我明儿就去找叶小郎君做新主子,定比你强百倍!”

霍子戚叉腰,不怒反笑,在夜色中极为瘆人。他鼻翼张合不断,狠戾怒言:“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有志气,瞧不上我人微言轻!要走便都走了吧,什么也别剩下!”他倏然扯下腰间手铳,压了火便要扣动扳机。

听松见之不由得心下震颤,睁大了双眸忙双手抢下,藏在身后,惊呼道:“少爷,您做什么!小的,小的只是一时气话。您何苦如此敏感。”

眼看他怒火渐渐平息了些,他才缓和安慰道:“小的不知道您和叶小郎君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无论发生何事,还请少爷不要丧失理智。将军远在秦州,危机四伏。还需您为其筹谋,才好早日相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