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么马后炮。”
霍子戚闻言怔住了。是啊他从那么高的石峰上掉下去,能活到现在都是菩萨保佑了。难不成这些天的活蹦乱跳只是回光返照?
赵大夫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整个人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显然是真信了叶锦书的瞎话。他笑着地对叶锦书道:“你瞧你把他吓得魂都没了。”
叶锦书瞥了眼一旁傻站着的呆瓜,奸计得逞地好笑道:“如何,我这病可算大好了?”
赵大夫查看了他掌心吐出来的淤血,并无如之前一般有团黑的黏稠异物,显然淤血已清,不愧他悉心治了他半年之久。
赵大夫欣喜道:“大好了。往后只需吃些滋补品养元便够了。”
叶锦书点了点头,出门净手顺便送赵大夫离开。才回屋便见呆瓜已经回神,正恶狠狠地瞅着他:“你竟敢诓我!”
叶锦书也不搭理他,只自顾自地掀开了食盒,将盒中的豆沙青团与鲜肉粽子取了出来。
两碟吃食中他取了一只青团,徒手捏起凑到霍子戚唇边,命令道:“张嘴。”
霍子戚乖乖张开双唇,对着温度刚好的软糯团子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了。
叶锦书见他神色不变,这才安安心心地品尝起来。他品味美食时十分安静,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只低头吐舌啃食,心无旁骛。
霍子戚就这么托着腮,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等待他时而的投喂。
听松偷偷往里一瞧,见自家少爷乐得身形摇摆,眼见已经开始卖力讨好笼括了,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叶锦书美滋滋地享用完了一顿美味的午餐,捧起了布匹又绣了起来。
他见霍子戚直摆弄他其余的绣品,并无离开的意思,是而说道:“霍掌官如此闲暇,是被神机营除名了吗?”
霍子戚将手中之物一丢,倒在草塌上自暴自弃地哀叹一声:“八九不离十了。你有所不知,阅兵大典在即,我手下的人都进队伍编排去了,独剩我这闲人一个。”说罢,他双脚还扑腾了两下。
叶锦书神思敏捷,眸子一转就猜到了其中关窍,多半是受人排挤了。
料想到他哥哥也处境窘迫,便想息事宁人,暗藏锋芒。只可惜那些人可不是见好就收的善茬,做事做绝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不等叶锦书开口提点,听松忽然收了消息,急吼吼冲进了屋:“少爷,不好了!郭校尉来信说将军旧伤复发,性命垂危了!”
霍子戚刷地从榻上翻了起来,脸色骤然大变,一双眼睛大睁着恨不得眼珠子要掉出来。他惊呼:“什么!”
叶锦书心头突突一跳,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一阵,回过神来时,指腹的鲜血已经污了绸面,正潋潋地漾出去,一朵桃花在花丛中异样的艷红。
霍子戚慌张地拆开郭沛发来的书信。信中写说秦州与兀厥草原的分界线,察哈尔湖附近发生了一波不小的叛乱,乃兀厥流寇造势所生。
因兀厥内部呈两派对立,以林塔可汗为首一流主张归顺大盛,另一小部分贼心不死,仍有逆反之心。
那部分反贼以秦州迟迟不设立互市为由,认为中土皇帝言而无信,忘记当年优待兀厥的诺言,因而以表自身决心,在察哈尔湖旁掀起动乱。
秦王殿下高容与最先起疑,只因对手来势汹汹,初招不敌,他麾下兵马不多便向陆渐维借兵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