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可每每在军营相遇碰见时的偶然对视都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吻……
他正无故慌乱着,两颊发红。外头响起敲门声:“少爷,霍小少爷来找您了。”
叶庭秋慌忙将桌上一摊收拾了,仓促捂了捂脸颊,恢复到面沉如水的状态,这才唤他们进来。
霍子戚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无精打采地向叶庭秋打了声招呼。
叶庭秋见他情容怪异,关心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还是神机营有人为难你了?”
霍子戚摇了摇头,双眸吃力地举起,透着隐隐企盼神色:“叶大哥,明日你能去送送我哥哥吗?”
叶庭秋闻言急问:“你哥哥要去哪儿?”
霍子戚黯然神伤地低下头,闷闷道:“陛下封哥哥做秦州卫所卫指挥使,明日启程。”
叶庭秋愕然睁大了双眼。不知怎的一颗平静的心猛地一坠,仿若跌进了冰窟,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子戚恳求道:“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能称心如意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我毕竟是外人,有些事我不好插手。但起码,起码看在相识多年的情分上,你能去送一送他。”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这大约是他在哥哥走前唯一能为他所做的事了。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枝头的麻雀啼叫了一整夜,没个停歇。
隔天,连一向闭门不出的冯锦舒都出门帮忙准备霍濂远走的事宜。家中众人忙活了一整日,才将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
郭沛衷心,向陛下请旨随行,陛下也同意了。
当晚,两人领着几个背着行李的仆从在码头等候上船。春日里的夜风还是舍不得冬天的离去,每每刮起都暗藏凉意。
平静的江面被月光照得银白一片,接连不断的微风揉皱了水面,捏出了一座座碧绿的小山丘。
一行人的身影就陷在这夜雾之中。
霍子戚依依不舍地拉着哥哥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当年他也是在码头送走了哥哥,之后时隔六年才得以相见。如今这一走,又要等候多久才能再次重逢呢。
霍濂一贯怜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凝声嘱托道:“小七,哥哥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还是一如当年所说,是非分明,不要轻易交心。
朝局动荡不要轻易沾染,我亦应接不暇,你不能再牵扯其中。
还有,若将来有了喜爱之人,写信告诉哥哥,哥哥会为你做主,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
霍子戚红着眼,含泪点头。临走前兄弟二人还是一贯以拥抱结尾,寂静夜色留下这迟缓流淌的时光。
霍子戚松开哥哥,退到一旁,目送他踏上船只。
霍濂抬脚才够上船头,身后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