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见虎子遭人跟随,立马站了起来,四腿挺立,在影影绰绰的草丛中发出阵阵骇人低吼。
钱衍拉开弓对准小虎的脑袋就是一箭而去。虎父凭空出现,身姿矫健地飞跃而来,稳稳当当地咬住了那枚穿梭丛林的利箭。
而后朝着马上的钱衍直冲而来。庞然大物跃起时,几乎遮蔽了钱衍目前一切,大片阴影不偏不倚地罩住他全身。
就在此时,顾家父子及时赶来,一个挡虎,一个抢人,顺利将钱衍救下。
然而只身拦虎的顾父却遭虎口反噬,手臂被牢牢锁在了锋利的獠牙间。
顾耀祖的兄长方掏出匕首刺向虎首,便被小虎一个飞扑狠狠扑打在地。
虎子学着虎父的行为,精准地叼住了猎物的一条胳膊,托在地上来回打转。
两人俱是嘶喊救命。
钱衍却站在原地,没有逃跑呼救,也没有上前救援。他亢奋地眼睁睁看着,等待它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他一心仍扑在这两头虎上,依旧没灰了他要在陛下跟前拔份儿的心。
趁着两只虎正忘我打牙祭时,钱衍猫着腰绕至他们身后,抽出佩刀冲着虎父的后颈奋力一刺,腥味十足的鲜血飙溅如井喷,当即污了他半边脸。
钱峻赶到时,钱衍已有癫狂之状,在两只死虎之间徘徊。无一例外的,两只虎口下都遗留了散碎的肉体与破烂的衣物,依稀可以验明正身。
而钱衍靠着这两头虎拔得头筹,心愿得偿地受到了陛下的嘉奖。
钱峻心中不忍,这才有意提拔了顾家唯一的后人。
当年谁都只道钱衍年少英勇,谁曾想他竟是如此残忍,用活人献祭虎口只为自己谋求荣耀。
如今顾耀祖当众点名此事真相,究竟是口不择言,还是破罐破摔,一时也不得而知。
钱峻默不作声,不忍之色落在陛下眼里尤为刺眼。
钱衍却相当狠绝,一脚踢开这落水狗,害得他肚皮朝天。他恨恨地道:“顾耀祖你自己做些伤天害理的恶事,事到临头还敢毁我父子声誉,实在死不足惜!”
顾耀祖终究被拖回了大殿中央,两根三指粗的鞭子轮流落下,抽打他的肉体,伤口一处接着一处的迸绽,血珠在携着丝丝暖意的阳光中肆意飞溅,犹如花瓣飘洒飞旋,鲜艳热烈。
顾耀祖被抽得在地上来回翻滚,他颤颤巍巍抬起血烂的一指,指向钱家父子的位置,苟延残喘的蠕动双唇道:“你好狠的心……贪污的又何止李定达一个。”
顾耀祖握着钱衍的秘密。
前不久,宫之羽的长女,当今圣上的景徽贵妃有了身孕。陛下膝下已有五个皇子,四位公主,只是多是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就格外保养身子。
宫中久无添丁的喜事,加上景徽贵妃出生尊贵,家世显赫,一时宠爱极盛,赏赐的珍宝络绎不绝地送进贵妃的殿宇。
景徽贵妃惦念家中二老与胞弟,常送了些奇珍异宝回家去给他们赏玩取乐。
其中有一匹波斯国进贡的珍贵地毯,色泽绮丽,编织精密,踩在上面有股脚踏祥云,飘飘欲仙之感,十分奇特。
当时宫家长子宫岚岫身染怪病,宫家相信破财免灾,便大张旗鼓地将着这匹地毯铺在门前,也允许供那些拾荒乞丐落脚时受用。
谁知这事儿在京州一传十十传百,大肆传播后传到钱衍耳朵里便成了宫家明目张胆的炫富。
他一向倨傲,哪里能容忍他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抢他的风头。
他暗暗与他较上了劲儿,借着赈灾的关口,他暗地里搜刮了几乎半数的赈灾银后四处搜寻稀世珍宝,在家办起了展览,再请人上门观赏,以彰显他阔绰的手笔,奢侈的品味以及殷实的家底。
钱衍与顾耀祖一向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