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高了音调:“我说错了吗?事实本来就是如此,真不知道如他这样生性下贱之人,为什么要带回京州。”

叶庭秋忍不住了,极力呵斥道:“郭沛!锦书与我乃亲生兄弟,你说他生性下贱便也是说我生性下贱。”

郭沛闻言有些畏缩了,低低地回答:“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出生即人品。您的母亲可是太师之女,何其尊贵。他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霍子戚也觉得这话不大顺耳,故而也忍不住呛他一句:“哥哥与我不过草民出生,如若以郭校尉所言,那哥哥也是生性贫贱咯?”

郭沛闻言连忙改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向霍濂跪下请罪:“属下失言,属下知罪。”

霍濂拧着一双剑眉,神色并不和善,也没有如之前一般替他求情说话,只沉沉发言:“郭沛,罚你抵达京州之前不许再说话。”

郭沛连忙把嘴给闭上了,只能由得一股气堵在口中,撑得双腮鼓起,鼻翼不断张阖。但双目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皆朝着叶锦书放去。

叶锦书低头一心清理轮前积雪,待到他们骂战结束,他也理得差不多了。此时众人再推,一下就攀上山道了。

叶锦书自顾自爬上马车,扭头看见郭沛正瞧着他。他故意挑他不能说话之时,对他轻启双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莽夫。

郭沛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又不能开口回骂,最后憋得一张脸赤红,不情不愿地跳上了马,握着马鞭狠狠抽了抽马屁股,一骑绝尘离队而去。

霍濂在后只无奈摇头,叶庭秋则眉头深锁。

霍子戚与叶锦书坐在马车里,看着叶锦书默默地脱下靴子,倒出里头混进的冰雪,又褪下湿了大半的袜子,露出一双白嫩的脚放在炭盆暖炉旁烘烤。

只是炭盆滚烫得很,他一边吃力地悬空着双足,一边还得小心炭盆迸出来的火星子。

霍子戚看他身躯绷得紧张,累得慌,索性将他一把拉过,让他背对着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自己又贡献出一双强有力的手,握住他的后膝,自下而上抬起至合适的高度。

叶锦书是不费力地烤火了,但是这个姿势着实让人难以言喻,跟小孩儿把尿似的,饶是他也有些受不了,直拍着霍子戚的手臂,让他放自己下来。

帘外听松正在剥橘子,想着不知道后头车里的少爷们吃不吃,遂扭头想问一问,还未张口,就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嬉闹。

“霍子戚,你赶紧放开我!”

“你别乱动。别蹭,我握不住了。”

听松心生好奇,悄摸儿拉开帘子一瞧,见着两人体位,惊得手中的橘子骨碌碌全滚在了地上。

叶锦书暗暗在霍子戚手臂上拧了一下,霍子戚吃痛,松了手。叶锦书身子骤然一歪,脚往下一踏,踩到了炭盆边缘……

只听得马车中传来一阵乒哩乓啷后,就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叶锦书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漫天玉花犹如一群翩翩白蝶在冬日里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