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18、同归

马车夫说山路泥泞难行,再不出发,傍晚前赶不到驿站,遂建议赶紧上路。众人听从,各自坐上马车,骑上马。

上车前,郭沛将霍子戚拦住,询问他方才与叶锦书在一处举止亲密地说了些什么。

霍子戚摇着头:“没说什么呀,怎么了?”

郭沛看向叶锦书时又戒备又嫌弃,还忍不住动了动手中的佩刀,显然极为不快:“幸好他没跟着一起回去。我是真瞧不上他那样的人,要不说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人品低劣,性情放荡。”

霍子戚听到这话,心里头有点不大是滋味儿,忍不住帮他找补了两句:“我跟他相处过一阵,他虽脾气古怪,但也并不像郭校尉所说的这般不堪。其中恐有误会。”

郭沛全然不以为然:“误会?我亲眼见他深夜闯入参将的寝屋,媚态逢迎,求着让参将垂怜他。幸好我们参将刚正不阿,没着了他的道。”

霍子戚听完这话,一双剑眉锁得极深:“此事当真?”

郭沛郑重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什么会被赶到金匮老家啊。叶家长辈知道了这事儿后,还特地上门致歉了。那家伙挨了一顿板子后忙不迭就被赶出家门了。”

霍子戚连着倒吸了好几口寒气,远远望住不远处容色淡然的叶锦书。

顺着他的面向与目光,他看见了哥哥那张毫无心机的侧颜,一时心中起了些波澜。

再回头看去时,意外与叶锦书对上了视线。一如最初在矿产相遇时的冷漠疏离,不改分毫。

马车轻晃起来,霍子戚全然没有意识到已经启程,仍静心思忖,不置一词。

听松坐在他身旁忽问道:“少爷,您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

霍子戚回过神来,对这句话反应极大,音调也不经意地拔高:“你哪儿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

听松不信,手里剥着橘子:“得了吧,您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霍子戚索性光明正大地拉长了脸。心烦意乱地撩起帘子,看着山麓两旁枫叶枯黄零落,心情愈发愁闷。

叶锦书曾对他表明他喜欢男人。现在想来他必得是有了喜欢的男人,才知道自己原有断袖之癖。

而这个人正是他的亲哥哥。估摸着,他大概是见他与哥哥长得相似才刻意跟他亲近。

难道他是想借他来接近哥哥?

霍子戚想到此处,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因着满含讽刺之意,听松不由得激灵了一下,汗毛倒立。

马车启程后,叶锦书并未立即动身踏上自己的旅程。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远离视线之外,他才从怔怔失神中走了出来。

这不正是他从一开始就期望的嘛,怎么临了要走了,倒生出了几分无用的留恋之情来,真不像他以往杀伐果断的性情。

他动了动僵化的双脚,原地留下了一双深陷的脚印,足见他持站已久。

他转身往回走去,仰头望着头顶的一碧晴空,陡然想起那晚的梅花烟火,燃放在黑夜一隅,点亮世间一瞬,也点亮了他心房一角。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就像这烟火一样,在生命里不过稍纵即逝,何苦惦念。

“叶锦书。”身后传来一声微弱如溪流澹澹,空灵飘渺的呼喊。

他脚步一顿,神色一凛,缓缓的转过身。不待他举眸,眉心就被铁硬之物顶住,危险感登时充斥整个大脑。

火药刺鼻的气味一点一点从额上泻下直往他鼻腔里钻。他轻轻往上一瞥,模糊间是一把短柄手铳,而握着这柄手铳的人正冷若寒霜地敌视着他。

叶锦书镇定地问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霍小少爷了,还请明示。”

霍子戚森冷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