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以至于叶锦书从他身侧离开许久,他都未有知觉,呆了许久才回神问了句:“你说得可是千真万确?”

叶锦书郑重点头:“绝无虚言。”

霍子戚缓缓平复了心境,很快他便有了谋划雏形,他激动地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拿这事儿做做文章。”

叶锦书讶异于他极快的反应,常人如何能在这瞬间就想到以此作为搏斗的筹码,恨不得敬而远之倒是。

他却敢迎头而上,用陛下心中的这个刺来作武器,属实可怕。

叶锦书再一次庆幸自己此生并没有与他为敌。他摇着头苦笑一声,喝了口热茶说:“这刺若扎得好便是治病救人的针灸,若是扎不好恐伤到自己。”

霍子戚点漆似的双眸中簇着两团烛火光更显他神采飞扬,他自信地笑道:“既然这力道不好控制,那我便让旁人来施。左右我只要摆出戏台子便好。”

不过半月,霍子戚借着要为自己庆祝生辰之机,下帖请了钱衍,宫岚岫以及叶庭秋于万仪楼相聚。

恰逢钱大将军回京述职,重领军营统帅之责。钱衍于兵部与军营之间也可稍缓口气,故而当晚尤其饮酒放纵,三巡之后便烂醉如泥。

叶庭秋其实也才从南边回来。钱衍这厮自他父亲离开后,便在军中充起了老大。

他从来视与他同龄又有才干的人为眼中钉,更何况叶庭秋与霍濂关系密切。

他一早就看他不爽,借着他父亲不在,他猴子充大王的时候,将叶庭秋赶去南边巡视。眼见着到年尾了,才准他回来,可见心胸狭隘。

宫岚岫自不必说,自与颜幼清分手后,总是郁郁寡欢,如今他宣称病情好转,一时也不肯见人,故而许久不曾在人前露面了。

今日难得四人齐聚,也称得上是壮观之景。

虽说今儿这由头是给霍子戚庆生,但寿星本人情绪并不是特别高涨。

收了礼,谢了谢,再请他们喝酒也就无甚新奇了。席间絮絮说了些话,霍子戚蓦然提到在秦州任职的哥哥,又借着霍濂谈到了从前曾为秦州藩王的陛下,对其狠狠一番的夸赞仰慕,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糖衣炮弹放个不停。

钱衍有些听不下去,当众骂他谄媚。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谁不警醒,气氛一下冷凝了下来。

宫岚岫在旁道:“小将军酒醉冒失了。陛下英姿自然担得起这赞美。小将军说霍掌官谄媚难不成是不认为陛下英勇?”

钱衍犀利道:“陛下英勇,乃马上天子。只是霍子戚当众夸耀,攀附之心昭然若揭,未免太难看了。”

霍子戚闻言并不气恼,反而露出一抹微不可查地窃笑。

很快当晚四人闲聊内容便传到了陛下耳中。

霍子戚听闻陛下从秦州回来后偶感风寒,不经传召便以金腰牌擅自进了宫。

入听政殿前,听到陛下与章昆玉正在谈论钱衍那晚所说,“马上天子。”四字。

这四字明面上是赞美陛下武艺高超,可它还有另一层隐晦含义,意为陛下的王位是他以武力拼搏而来。

外人自然不会想到这第二层的意思,毕竟史册上记载陛下登基是极其名正言顺的,父兄先后被奸臣所杀,陶皇后为巩固自身势力不惜让十岁小儿称帝。

未免主少国疑,陛下这才临危受命地「被迫」登基。可只有那么个别人知晓,陛下为了成为君王,这世间最大逆不道之事让他做尽了。

倘或令天下百姓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那他这帝王的位置,一世的英明恐怕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陛下本就多疑,况且这话又是从钱家人口中说出来的,更为警惕。

章昆玉在旁假意替钱衍求情:“小将军或许只是有口无心。”

陛下却不以为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