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谢希诚下意识阻止,即使领带好好地待在脖子上挡住了痕迹,他还是莫名地心虚,看到那根窗帘绑带,心就更虚了,林挽月就是用这个东西把他像狗一样绑着脖颈。

他生了愠怒,雅致的眉眼不怒自威,压得秘书额角生汗。

“买新的,这根不用了。”谢希诚不动声色挪了挪屁股,栓了他的绳子,又拿去栓窗帘?

当他是什么?!

见秘书诺声应下,谢希诚问了句:“人事部这个月绩效如何?”

这…这种事用不着董事长过问吧,也是因为这样,秘书对他的问题毫无了解,答不出来,汗涔涔地头脑风暴想怎么打太极。

谢希诚随口道:“算了,安排下去,把人事部长辞了,重新招。”

他自然是不情愿她插手他的人事任命的。

但,不过一个人事部长,换就换了吧。

秘书长松了一口气,赶紧溜了出去,不愿面对喜怒无常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

谢希诚撑起身,忍着屁股上的疼慢慢走过去,把那根窗帘绑带丢进了装破铃铛麻绳的柜子。

关上,修长的身子立在原地默然不动。

半晌,他又沉着脸把柜子打开,将挂了铃铛的破麻绳拿出来,单独放在了另一个小而不起眼的抽屉。

这…到底也算是她头回送给他的东西。

谢希诚心里念着,万一哪天姓林的恶女人见他怠慢她给的东西…

他是…不想再挨她的打。

仅此而已。

楼梯拐角,看着举到面前的饼干盒,林年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解,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区分开他和小天,锲而不舍地精准找上他。

“我不需要。”他淡声说,又一次拒绝了她。

他跟小天脑子都不笨,小天虽不像他次次都能包揽年级第一,却也基本在前十徘徊。

长得好,学习棒,又是双生子,就会多出许多社交烦恼,柜子里说明心意的信件收不完,但小天性格热情活泼,比他更受欢迎,他们长得那么像,也常常有爱慕者拦错人表白。

短发女孩失望地收回盒子,后退一步让开路,清丽的脸蛋抬起,幽幽望着他的背影。

大部分人都是过把青春的瘾,表白过了,被拒绝了,也就揭开往下一页了。

偶尔也会有比较顽强的女孩,被拒绝了一次,下次还来,可往复几次之后,最终也就放弃了。

最近这个女孩好几次找到他面前,希望这次过后不要再来打扰他,走下楼梯,林年这么想着。

“涴涴!你在这里!”陌生女孩的声音欢快地从身后传来。

林年停下脚步,恍然回头。

“嗯…”方才那短发女孩见到朋友,脸上强撑起笑。

她们挽着手就要相伴着走远了。

“等等,”他开口,大步走到她们跟前,卷翘睫毛为沉静的鹿眸覆上一片暗影,他看向捧着饼干盒的短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惊诧地抬头看他,手臂慌张地握紧朋友的手:“我…我叫安涴。”

本没有必要说的话,可她过于紧张,没话找话般地磕巴地补了句:“大…大家都…都叫我…涴涴。”

林天还以为他哥情窦初开春心萌动要交女朋友了,那个外班的女孩时时在课后,带着装点心的精致小盒子来找他。

文静寡言的林年竟然次次不落,都收了下来,只是……林天瞥了眼又小步走到他哥桌前的短发女生,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她的点心,他从没见林年吃过。

“谢谢。”林年沉静说道,安涴背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抠了抠:“不…不用谢。”

少年俊雅的鹿眸看着她:“红豆糕你会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