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殊然只记得这两天他变本加厉地阴晴不定,连带着家里仆人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

他只有想到不久后就能收到那个臭婊子被折磨的录像,才能吐出一口郁气。

最长的时间就是等待的时间,等得心烦意乱,越殊然吩咐下去要出门散心。

“要去分部视察一下吗?”紧跟在轮椅边上的仆人问道。

越殊然作为illusion的继承人,自小耳濡目染,对鉴赏和珠宝设计方面是有那么些天分在的,却不突出至少比不上他的姐姐杰出。

他对工作兴致缺缺,尤其是双腿出事之后,更是沾都不想沾:“不去!你这猪脑子不知道什么叫散心吗?”

仆人讪讪闭上嘴,疾走几步上前打开车门。

定制改装过的加长林肯门口折叠延伸出踏板,搭在地面,供越殊然架着轮椅开上去。

“去豪斯剧院。”少年尖刻的声音这么说道。

他们到了地方,下了车,越殊然比正常人走路的速度还快地,架着轮椅滚滚向前,然后…

然后他好像失去了意识,转眼间就到了这里。

“来人!”眩晕的感觉好了些,思考地越发顺畅,他心里更是清晰地浮起惶恐,越殊然拉高声音喊起来。

“来人!来人!有没有人!!”越殊然强撑起上半身,艰难地四处爬动,想要觅得一些线索。

但无论怎么努力,越殊然也只是在湿凉的地上爬行着打转他毕竟是个离了轮椅,离了仆人,就什么都做不了的残疾。

他扯着嗓子喊,希望有人能听见,其实只是枉费力气,他绝大部分声音只能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

林挽月回到家时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她绑架了越殊然之后,把人锁到了厕所里,而后出门运动到现在。

入了夏,她穿着短袖,打开房门时,身上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听到他求救的声音,林挽月嘴角愉悦地挑了起来。

她喘息着抓起上衣下摆扇风,大步直冲洗手间她得洗个澡。

取出钥匙,一开门,浓郁的腥臊味就扑鼻而来。

林挽月皱起眉,啪地打开了灯。

越殊然喊得嗓子都要冒烟了,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东西,明明平时他对精致美味的餐品一眼都不想多看,吃几口就厌倦地饱了。

可现在他挣扎着爬动,喊叫,得不到补给的胃里发散出贯穿整个身体的乏力,饥饿。

不知过了多久,先是咔哒一声,与此同时,朦胧的磨砂卫浴门透过了柔白的灯光,越殊然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厕所里!

他金尊玉贵的身体竟然躺在湿漉漉的,不知有多少细菌的,厕所地板砖上!

159|偷个人出来

越殊然被恶心地全身发抖,灯光让他看见了他身侧的马桶他刚刚还大半个手臂贴着马桶外壁!

“吱呀”他急怒攻心地向门口看去,背着光的人影抬手开了墙壁上的灯泡开关。

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被刺得垂下头闭了好一会,越殊然才慢慢睁开,他看见了身下湿润的地方,有的不止是水,还有淡黄的液体。

他怔了怔,身处在这个密闭的小空间久了,越殊然的鼻子都注意不到空气里腥臊的臭气,然而眼睛察觉到了不对,鼻子也瞬间变得敏锐起来。

“啊啊!”林挽月看着他崩溃地尖叫起来,半身残疾的孱弱少年状态很差,他汗津津地倒在湿凉的瓷质地砖上,墨色的发被冷汗浸润成蜿蜒的缕缕小蛇,粘在他泛着青的惨白脸颊上。

越殊然娇养出来的漂亮双手,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指尖肿起,他十指都渗着血丝,指甲边缘也磨出了毛边。

少年人藤蔓似的绵软身躯之下,是不知向四周蔓延了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