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落寞的低垂着头,脚边被一片水渍和玻璃碴围绕,他睫毛慌乱的颤动着,不经意抬头瞟了成佑一眼又立刻错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抿住唇。
“过来。”
成佑探出上身,向江喻的方向伸出右手,缓缓开口:“坐到这边,离碎玻璃远一点。”
江喻试探着把带着血珠的手放在成佑手心,被一把握住后,站起身跨步坐到她身边。
独特的掌心温度渗透过来,江喻暗暗背过另一只手搓着手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后颈肌肤上紧致细滑的触感。
成佑正在翻看江喻的手,确认除了刚才刺破的手指外再没有别的划伤,身上也干.干净净没有污迹。
她抬头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杯,碎了就碎了,你不用摆出这副表情,我不会让你赔的。”
这本是放松气氛的话,却见原本沉默的江喻反而皱起眉头。
“我当然知道,问题不是杯子,而是我。”
他受伤的手指还放在成佑手心上,注视着成佑的眼眸,声音低沉:“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成佑一瞬间竟然无言以对。
江喻继续说:“你今天在车上的话让我很不理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多余的么,明明是……”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进门的缇娜和保洁打断。
“东西给我吧。”
成佑接过缇娜手里的药品,带着江喻来到洗手间。
她将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双氧水仔仔细细的冲洗,再用创可贴包裹住伤口。
其实这点小伤并没什么事,如果放在成佑身上,她可能连消毒都懒得做,直接擦干血晾着就好。
不过江喻这双手实在是好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皮肤上更是难得的没有一丁点伤疤。
换谁见到完美的瓷釉被磕掉一块瓷都会觉得遗憾,成佑也不例外。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打扫声,江喻看着成佑专心致志的处理手指,心头不断有丝丝灼热蔓延,再一点一点占据整个心房,如同在原本沉寂萧条的荒野中开出燃放了绚烂异常的火花。
这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它来势汹汹,又让他甘之如饴。
在成佑的视线盲区,他紧抿的唇扬起弧度。
江喻用拇指在创可贴的边缘磨搓两下:“一道小伤口而已,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明天就好了。”
他眼中光华流转,悄无声息地向前一小步拉近距离,略微低下头。
“阿佑,你讨厌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