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臣是家?中独子, 自幼有慈父传授兵法有名师教导武艺,从军后从无败绩, 后来承袭侯位,自视甚高无意世俗名誉权势, 但遇到陛下才知,什么叫人性本贪。”
宵忌笑了声,炙热的吐息打在领下皮肤上,成佑能清晰地感受他的温度和到说话时颤抖的唇。
“陛下明明答应过不会有其他人,但蒋希、蓝弈、拔箭都?费劲的小?郎中,陛下的选择里一直没?有臣……从来没?选过臣,一次都?没?有。”
有潮湿的液体沾到皮肤上。
一滴,一滴,凉凉的水气蹭湿了大片锁骨。
成佑手指摸到宵忌面颊,指尖想划到他眼下又被侧头躲过,最?后手指转道而行抚上后颈,一下一下安抚似的轻拍。
宵忌喉结滚动?,声音发涩:“臣善妒,臣卑劣,臣做不到眼睁睁看陛下与他人情投意合,臣在宫内安排了重兵把守,陛下想走只有现在有机会。”
成佑手顿了下,一时竟不知是夸他准备周全好,还是训他以公谋私好。
宵忌:“砍掉臣的手,或者杀了臣,四?周的士兵都?不会阻拦。”
成佑:“……”
宵忌:“臣算什么呢……呵,臣不过是陛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成佑:“……”
宵忌:“臣早该死了的,在肃王逼宫时该死,在陛下猜忌臣时该死,在追赶淮安候眼睁睁看马车落水时最?该死!”
成佑:“……”
宵忌:“佑郎……你杀了我走吧,从此天大地大,去和你心中所爱之人共度此生?。”
若不是有只手放在腰上紧的挣都?挣不开?,若不是颈下的湿痕愈演愈烈,若不是他脖颈哆嗦着?往她手心贴,成佑也许会相信他的话。
嘴上说着?让她走,手在腰上勒得都?快让她喘不上气了。
成佑闭了闭眼,温柔地捏着?他的脖颈,妥协道:“我和你回去,不走了。”
宵忌刷的抬起头,眼底泛红眼眸湿润,睫毛都?一撮撮的打了缕,高挺肃穆的鼻头可?怜又可?笑的通红一片,“陛下又是在骗臣吧……”
“我所做的一切自有我的原因,我也不否认骗过你。”
成佑望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摄政王宵忌,刀剑加身面不改色的宵忌,他在战场上睥睨天下,在朝堂上意气风发,在人前严肃刚正,但却会潜入皇宫爬上龙床偷亲,会听话的屈居人下摆出各种姿势,会深情款款的红着?脸唤她佑郎。
哪怕明知被欺骗,哪怕手上有禅位诏书能名正言顺坐上至高无上的皇位,可?他竟然没?选龙椅,而是选择用重伤逼她现身。
什么扶摇直上的海东青,分明是只……呆呆愣愣的笨鸟。
她摸摸宵忌眼睫,轻声道:“这一句不是假话,我不走了。”
宵忌深深地望着?她,不肯放过一丝表情仔细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