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玄铁重剑别在腰间, 威武的铠甲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淡淡的血腥气在他周身萦绕,身后乌压压的士兵紧跟其后。

皇城内的宫女太监们哪见过这架势,离老远吓得?跪了一片, 瑟瑟发抖人人自危。

江山……皇权……

宵家世代尽忠职守, 姑母被困深宫蹉跎岁月, 父亲守在宁州至死?未出?,他不分昼夜千里奔袭行?宫救驾,更遑论曾经一次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上阵杀敌, 然而到头来, 他在先帝眼中竟是个有造反之力的罪人!

犹记得?先帝临终前握住他的手交代,让他护住每一寸疆土, 护住仅剩的一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曾以为这是句真心?托付的话,原来……原来只是句虚伪的安抚, 先帝早就把陛下托付给了另一个人,从始至终,陛下对他做的一切说?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只是一个让他泥足深陷自以为两情相悦的骗局!

他满面寒霜,猜忌、欺骗、愚弄,还有会被抛弃的情绪在他心?里搅合成巨大的愤怒在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初见拭血,流苏相邀,许他不会再有其他人,全都是在做戏?

同?塌而眠,交颈而卧,他夜夜潜入皇宫在龙床上的事又算什么?

宵忌握在剑柄上的手攥得?死?紧,一个时辰前,蓝弈轻飘飘的几句话在他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若不是有先帝遗命,王爷以为,我蓝氏全族为何会不留余力辅佐陛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权有兵,在天子眼中便?是罪。”

“臣告诉过王爷,涉及陛下的事,臣有表态的……身份。”

锋利的剑刃架在蓝弈颈侧,他旁若无觉得?轻咳了一声,头靠近宵忌耳边,袖口遮住口鼻,用仅二人知?晓的声音道:“遗诏,不过是先帝为我和?陛下写的婚书?。”

宵忌霎时被怒意激得?双眼血红。

帝王寝殿的门被打开,没?有。

御书?房,没?有。

御花园,没?有。

宵忌的耐心?在搜不到陛下身影时消耗殆尽,他拔出?重剑:“说?,陛下在何处!”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抖如筛糠,一个面色煞白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回?道:“陛下此刻……不允许奴才们近前,请摄政王……稍候……”

稍候?宵忌一个喘息的功夫都等不得?。

“看来,你们的脑袋留着也没?用了。”

话音刚落,摄政王身后的士兵齐刷刷拔剑出?鞘,凛凛寒光在夜色中展露杀意,两个宫女当?即没?挺住,软绵绵地吓晕了。

……

夜风轻动,宵忌眼底血丝环绕,杀气腾腾犹如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