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蓝弈,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像堵高墙一样遮住了蓝弈面前?的阳光。

被阴影罩住的蓝弈神?色不变,“看来王爷是?对臣的话有异议?”

冷着脸的宵忌不怒自威,狭长?的双眸划过寒光,“你?什么身份,胆敢议论?本王与陛下的事?”

“臣有没有胆子?王爷心知肚明,至于身份……臣自认,有。”

蓝弈从来都是?副弱不禁风的病弱样,身形细瘦,面色寡白,连场降温的雨水都能让他咳上几天,宵忌从未把人放在?眼中过。

今日?,一身月白长?袍的蓝相在?他面前?不闪不躲,血红的唇勾起浅笑,貌似轻柔实则字字铿锵地说,他自认有这个身份。

宵忌机敏的神?经立刻竖起了防线。

直觉告诉他,蓝弈此人,留不得。

午后凉风习习,打开御书房的窗户,能听见风吹动竹叶的哗啦声,此起彼伏的很是?惬意。

阿不躺在?矮榻上睡得正酣,成佑歪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游记,桌子?上是?阿不的毛毛虫大作,宣纸上一只肥胖的小鸡正低下头啄虫吃。

通传的小太监又一次进?来:“陛下,摄政王求见。”

难得一个安逸的下午,她不想被宵忌搅了清净,“不是?说让他回去了么,不见。”

“陛下……摄政王说……您若是?不见,他便一直在?门口候着……”

宫里哪个宫女太监不怕摄政王?他横眉冷对地往门口一站,守门的内侍一个个紧张得连汗毛都得炸起来。

不过是?传个话,生怕被迁怒的小太监声音都快哽咽了,成佑闻言只好无?奈道:“让他进?来吧,再让织锦来把阿不抱回去睡。”

小太监如蒙大赦地退出?去了。

出?门的脚步声刚走?远,片刻间?摄政王大步流星地走?近。

面对专注看书没往他身上看的陛下,他自顾自地行礼平身,站到陛下身旁低头去看桌面上的宣纸。

“这是?陛下画的?”

成佑瞟了他一眼,手指翻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宵忌指尖点在?小胖鸡圆滚滚的肚子?上,歪头看看翅膀又歪头看看鸡头,沉思片刻,低声问:“陛下是?想着臣画的吗?”

成佑狐疑的抬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陛下闲来之笔画的草率了些,不过翅膀和尖嘴的特征很明显,画的不是?……嘤嘤吗……”

他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成佑连个音都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大声点。”

宵忌咳了一声,垂头道:“陛下画的是?……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