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推门的声音响起,以为是织锦回来的成佑连眼?皮都没抬,她正?昏昏欲睡,声音低迷地吩咐:“过?来给我按按头。”
一个呆愣的宵忌,一个蠢笨的蒋希,若是蓝弈的智商能匀给他们俩一丁点,她也不至于?感到头痛。
宵忌迟疑了不到一秒,抬步走过?去坐在床沿。
他视线落到成佑的脸上,她阖着?眼?,不见一双墨色的眼?眸,容貌上的攻击性?也随之?弱了几分,让此刻昏沉的姿态分外随和慵懒,唯独寡淡的唇锐利依旧。
她唇形其实很好看?,人中脊清晰,两侧唇峰向中心聚拢,只?是淡淡的薄唇显得太冷。
一种薄情的冷。
宵忌视线在唇上萦绕,手向上拆掉陛下的发冠,一头墨发流水似的倾斜而下。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头部两侧,五指分别落在太阳穴、颞后和额角靠上一些的地方,惯于?挥舞重剑的宵忌控制着?力道,轻轻地在上面慢慢按。
只?是他按得再轻也做不到和织锦手法一样。
察觉到不同的成佑睁开眼?,看?着?坐在身侧的宵忌蹙了眉;“怎么又是你?”
又,这个字深深体现了她的无奈且烦躁。
宵忌自然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喜。
若是放到以往,他并不会多心乱想什么,可知道她让五皇子过?来后,宵忌不得不多心。
从未失败过?的摄政王此刻没有了意气风发的骄傲,他面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是风暴,是骤雨,是一片晦暗不明?的阴沉。
成佑看?到这张脸耳边立刻回响起他说什么要做皇后的鬼话,恨铁不成钢地挥开他按在头上的手,“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放着?顺风顺水的皇位不要去做皇后?就算他好男色,就不能想想当了皇帝去找男宠吗?
“不想见到……陛下已经厌倦臣了吗?”
宵忌不明?白为什么陛下的心变得如此快,快到不过?半月,这间屋子就能让另一个男人走进来。
甚至连一向不离身的织锦都调了出去。
为什么织锦会不在,她要和五皇子做什么?他是不是会爬上这张龙床,这张陛下分明?答应过?……不会再有其他人的龙床。
这对宵忌来说不仅是一张床,而是代表爱慕之?情交托终身的承诺,是一毫一厘都不能割据给他人的地盘。
“陛下刚刚把臣当成了谁?”
成佑:“不要说这些没意义的废话。”
宵忌闭了闭眼?,痛苦地问:“难不成……是南戎的五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