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佑脑袋上瞬间冒出一堆大问号,在听见有脚步声后什?么都来不及问,拉着蓝弈进屋躲在了床底下。

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内阁首辅,挤在床下偷听算个什?么事?!

只是苦于?屋里实在没其他能允许两个人藏身的地方,就只有床底空间合适,窃听位置合适,连一层垂下床沿把两人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床单都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就可惜是张单人床,宽度太窄需要挤一挤。

她胳膊撑在蓝弈旁边,狐疑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么近的距离,蓝弈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呼吸打在脸上。

又?轻,又?柔,带着丝丝潮热的温度。

他绷直了背,垂下眼睫向上探了点头,凑近她耳侧用气音答:“臣找人在后门闹了点事?,没人注意到臣进来。”

成?佑想问闹得什?么事?能让所有守卫齐齐失职,不过推门的声音打住了交流。

两人对视一眼,噤声。

先入耳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声:“落烟一个小女子?听不懂将军说的大义,只知道?四?个字,负心薄幸……”

她的声音柔美婉转,都不必看脸和身段就知道?,一定?是位绝色佳人。

佳人纤纤玉臂勾住楚钊的脖颈,纵是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楚钊握住她的腰往床边带,一面宽解罗裳一面用低沉的声音询问:“你说有宵忌的情报,是真是假?”

“将军,妾可曾……骗过你……”

人性是复杂的,落烟是楚钊一手培养的人,她在大庸潜伏多年,心里对楚钊又?是钦佩又?是怨恨。

钦佩他为?了家国?天下心性狠绝,怨恨他让自己?多年远离故土。

在得知南戎使臣来访,她早早期盼能见到楚钊趁机回到南戎,在大庸的日?子?固然还?不错,但她也想和家人见见面,能多些日?子?陪在爱慕的人身边。

楚钊外出能停留的时间有限,他撕扯掉落烟里层的轻纱,把人按在床榻上。

受力的床板让成?佑随之?压低了背。

“你知道?宵忌什?么事??”

又?窄又?矮的床榻实在影响发挥,楚钊抱起落烟转移到窗边的桌子?,继续交流情报。

人是离远了,但一片片轻纱衣衫还?丢在床下,衣物上浓郁的香气熏得成?佑眼睛发干脑袋发蒙。

她闭上眼晃了晃头,再睁开时,看到蓝弈紧闭双眼紧抿双唇,羞愤得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哦对,他是读圣贤书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