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忌:他不是,他没有,他真不是故意的……

皇室对子?嗣一事素来慎重,皇子?的出身、身份容不得半点错漏,更何况是要封为太子?的皇子?,要避免各大家?族的猜测和宗室的质疑定然是审了又审查了又查。

然而当?成佑弯下腰将脸放在他目光下问:“现在你的答案呢?我是男是女?”

精致如谪仙的脸在眼前放大,轮廓流畅五官清隽,皮肤细腻到连毛孔都看不到,更没有半点男子?应有的胡茬。

是男是女?

这一刻,宵忌动摇了。

而成佑看出了他眼中的动摇和猜疑。

她似乎早有所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说:“宵忌啊……摄政王……宵王兄,原来你竟会一叶障目。”

不同的三个称呼,每个称呼后面一个字像是被钩子?勾住的线故意拉长一些,连冷冽的音色都被绵密的线缠绕住。

他被拽了起来。

肩膀上的手滑到领口,指尖扣在衣襟上稍稍用力,他便顺着这道力起身几步走到帷幔后。

接下来,他被安排坐上了龙床……旁边的椅子?上。

“陛下这是何意?”

成佑站在他身后,双手分别搭在他左右肩膀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好?近,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近……

近的宵忌能轻易感受到肩膀上的温度,近到散开的墨发垂到他的耳廓在细微的轻扫着。

他的手攥得死死地,强壮有力的指骨在拳头上凸出,沉声道:“什么……事……”

成佑缓缓低头,在他耳侧哼笑着说:“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落,肩膀上的手倏地抬起置于他的发冠上,不过三两下发冠被拆,摄政王一头整齐的束发顷刻散落。

“喏,仔细看。”

距离他一臂远的桌面上有一面琉璃镜,匠人在打磨的平滑通透的琉璃背后涂了一层水银,能清晰地映出面前的一切实物。

现在琉璃镜正中心的画面是端方而坐的男子?。

刀削斧凿的立挺面容,高鼻、剑眉,眼睛狭长眸含冷光,三千青丝沿着肩膀铺开垂下。

侧耳的声音响起,清冷的音色裹挟着潮热的气流扑在耳廓上,问他:“觉得如何?”

宵忌眼神暗了暗:“臣看不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