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其他皇室中人?说这句话说,宵忌必然以为是在?质疑他有?以下犯上之心,但被这么平平淡淡理所当然的语气念出来,他竟没有?半点惊疑,只是把?头垂得更低表示臣服道:“臣惶恐。”

持剑拦门于千军万前面不改色的人?会?有?不敢?黑化值高到85%的准人?生赢家会?惶恐?

成佑哼笑?了?声并未接话。

在?短暂的静默后,当宵忌以为她会?起?身把?距离拉开时,成佑的手毫无预兆地探在?他的后颈上。

宵忌全身一震。

对常年出生入死的人?来说,脖颈是不容任何人?有?机会?碰触的命脉,现在?上面多了?带着凉意的手指,丝丝陌生的温度如腐骨之毒一般沿着脖颈迅速蔓延。

他心跳比两军对阵时敲响的战鼓还要猛烈,连带喉间都被堵住无法顺畅呼吸。

没有?获得免礼的准许,他不能挣脱,不能反抗,只能握紧双拳守住臣子的本分,连脊背弯下的弧度都半点不改的感受成佑的指尖继续向下,从发髻边缘慢慢深入到第四?节脊骨,然后细腻的手指在?他皮肤上蹭了?几下。

“早就听闻大庸战神武艺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玩味似的轻语贴着耳侧响起?,宵忌滚了?滚喉咙回了?声:“殿下谬赞。”

“不是谬赞,我又没必要说虚话哄你。”

清冷的音色,压到极低的声音,和后颈下的手一样冷漠淡然却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忽视。

宵忌后背的汗毛一根根全部竖起?,只觉皮肤犹如被猫尾巴横来扫去,又如同淋上蜂蜜引来一群小小的蚂蚁肆意爬行。

他被细密的痒引得青筋绷起?,全身血液都克制不住的开始沸腾。

在?紧紧咬牙的忍耐中,对方忽而撤回手。

“铠甲染血就罢了?,怎么这里沾上血渍也不说擦一下?”

成佑勾着薄唇轻轻的笑?,将手摊在?宵忌眼前:“你看,好多血。”

他从又麻又痒的折磨中回过神,眼睛聚焦在?手指上的血迹上。

血迹已经?干涸了?,擦在?手上留下近似褐色的斑驳痕迹,愈发衬得手指毫无瑕疵的白净,像是能工巧匠精心烧制出来的白瓷。

不,更像深埋于地心被挖掘出来的白玉。

通透、温润、带着屡屡凉意。

宵忌从手指上别开眼,“臣一时不察,在?殿下面前失礼了?。”

成佑抬起?沾上血痕的手在?光线下仰头看着,金灿灿的霞光洒落在?她精致得很有?锋芒的脸上,连睫毛垂下的阴影都带了?层温暖的辉光。

宵忌静静的抬起?下颌看向她,一时间后颈又爬上一层麻痒。

时间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不过一两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