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隐秘的、卑劣的、带有禁忌感的冲动无声?无息地显露苗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可这股冲动让他?无法忽视甚至心尖发颤。

佑姐姐……

成意很不喜欢庄厌用这个称呼,分明他?才是唯一一个能叫她姐姐的人。

既然是庄少?爷自己?做错了?事,那他?就没有资格再和他?争姐姐了?吧。

成意慢慢地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的腿枕起来更舒服些,再托起成佑的一只?手解锁屏幕,把一条条消息删除干净。

电视机被关掉,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用浅浅的几乎是朦胧的声?音说:“姐,我们才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对?吧。”

熟睡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自然也不会?反驳。

成意满足地笑了?,他?很轻很轻地用指尖碰了?下她的睫毛,在指腹上留下一层细微的痒,“姐……”

同一个时空,同一个夜晚,有人在温暖的室内发呆,也有人在飘雪的室外吹风。

小王司机觉得现在的工作?越来越无法理解了?,比如大半夜的庄少?爷吩咐他?驱车到一个破旧的小区,然后自己?裹了?件有风度没温度的大衣在一栋楼底下站岗。

万幸不用他?下车陪着一起站,这天寒地冻的不是遭罪吗?

庄厌确实觉得是在遭罪,然而遭罪的不是站在雪地里的身体?,是在崩溃发疯边缘反复横跳的神经。

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和楼上一个窗户之间切换,头发和肩膀上的雪不知道抖了?多少?次。

后来他?索性不管身上的雪了?,只?顾得上盯住手机不放过一点动静。

“佑姐姐,我说错话了?,我们合约继续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脚踝又肿了?,好?疼啊。”

“你理理我……行不行……”

“今天好?冷……”

庄厌的声?音在夜风中发着抖,最后甚至夹杂着抽气声?和哽咽。

他?有很多话想?说,他?也说了?很多话,楼上熟悉的窗口看不到一点人影,手机里还是没有一个字的回?复。

哪怕一个字呢?哪怕成佑骂他?拒绝他?呢?

怎么都好?,真的,怎么都好?,就是不要这样连公?司都不去连条信息都不回?。

被抛弃的滋味难过得让他?生?不如死,可明明……他?只?是在夺回?自己?的东西啊。

他?被欺骗了?无数次都忍住没发过脾气,为什么换成自己?错了?一次就要承受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