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昨儿兰心情绪激动,哭天喊地为?自己叫冤,这会儿枯坐在草堆,发髻散乱,蓬头垢面,仿佛认命般。
宋荔取出食盒里的吃食,一碟碟摆开,兰心麻木从?缝隙里接过米饭,就着菜肴扒饭。
扒着扒着,眼泪大颗大颗掉进白米饭里,她哭了:“宋荔,怎么办,我爹把杀兄长的罪往我身上推,他想害我!若我什么都不做,以后即便放出牢狱,也会被外边的谣言认定是弑兄的罪犯,我的一辈子全部毁掉了。若我告父,按照律法,要受罚五十六鞭,我不想挨鞭子,我好怕。 ”
宋荔心下一沉,果然他一早料到真凶并?非兰心,依旧将她关押入狱,便是打定主意将兰心拖下水,让兰心告父,最后将真凶绳之以法。
兰心被下狱,名声和?切身利益受到威胁,这时候只要有人从?旁诱导,被亲人背叛伤害的兰心,可能?会彻底豁出性命,选择告父……
牢房里除了抽泣声,四周静悄悄,兰心没觉得宋荔能?帮她想出什么天大的好主意,毕竟对?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兰心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哪里晓得外面人心险恶,哽咽道?:“从?前兄长做生意老是赔本亏钱,问?我拿银两,我一心想着家人做买卖,好挣了钱,将我赎出春风楼。那时我有了自由身,找个离家近的活计儿,每日做做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我心里觉得满足。阿娘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嫁的离家近些?,一家人相互照应,这样的日子就是幸福的。”
兰心絮絮叨叨,宋荔默不作声地收拾着碗筷。
等絮叨完了,她拎着食盒出了地牢,迎面撞上大步赶来的陆承。
他朝海峰睇去一眼,对?方立马低头盯着脚尖。
陆承沉默着,上前取过她手里的灯笼,走了两步,停下,用眼神示意着怎么还不走?
宋荔跟上他。
听着身侧的脚步声,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陆承觉得空气有些?闷:“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陆捕头想让我说什么,说你为?了兰心好,故意拖她下水,叫她陷入两难,最后不得不告父?”
她身上一丝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气,应该是在楼里沾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