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结果,是卢月琴不能承受之痛。
一想到自己的亲爹竟以忤逆的由头,以妻子的性命,以女儿一生的幸福,威胁女儿帮他谋官,卢月琴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阿爹便去官府告,大不了挨一顿板子,我求求宋掌柜,看在我们主仆份上?,给?我阿娘谋个清闲差事,宋掌柜最是心善,定然不忍见我阿娘没药吃。至于我嘛,大不了将这条贱命还给?你们,只是到时苏州分店这边没了管事,买卖出了茬子,不知父亲有几?个熊心豹子胆,够施家?、何家?、与知府家?捏着玩。到时咱们父女俩到了黄泉,还能一起做个伴。”
说?罢,她还哈哈大笑。
笑得好不快活。
见女儿跟疯了似的癫狂,一顿劈头盖脸的,卢典史整个人慌得要死。
自然不敢拿鸡蛋碰石头,无论是何家?施家?,还是杨知府,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金玉绣坊,便是由几?个世家?合伙的生意买卖,真得罪了,以后在凤仙郡再无立足之地。
卢典史又慌又气,拿这个女儿没法子,又见卢月琴疯癫的模样,搞不好真要跟他一起同?归于尽。
他还要抚育幼子,可不敢跟光着脚的卢月琴比。
最后一挥袖,愤愤离去。
等丧良心的阿爹走了,卢月琴癫狂的笑意,凝固在唇角。
不再选择隐忍,对?于阿爹的忤逆告官威胁,不屑一顾。
发?疯是真的有用啊!
难怪周副掌柜与宋掌柜见到不喜的人,让阿虫和盼盼卸掉对?方?的胳膊,吓得叶文才夫妻与王县令家?的公子,再也不敢出现?在两?人面前。
回到内院,她一口气猛灌了几?盏茶水,等情绪平稳后,不禁想到了叶文才夫妇,因为贩卖发?霉的劣质棉花,被小心眼?的刘通判记恨上?,几?乎耗费了全副身家?,卖掉田产房产,这才从牢房出来,带着妻儿灰溜溜回了扬州。
意气风发?从扬州出来,打算借着贩卖棉布匹的东风,大赚一笔,一番投机倒把,把家?产全部败光,回到扬州,听说?连房子都没得住,带着妻儿,靠岳家?接济过活。
至于菊棠,下场可能比叶文才夫妻还惨。
至今没有音讯,也未在苏州露面,不知是死是活。
*
经过两?日考虑,谭百合没有听从阿爹与阿兄的意见,想要接受培训,未来前往扬州开?疆扩土。
谭家?父兄尽管不同?意谭百合的选择,到底对?女儿妹妹有几?分疼爱,劝说?了几?日,反而因为谭百合问出的“嫁做人妇,如菟丝子攀附夫君有什么好处”,给?问倒了,答不上?话。
父兄答:嫁汉嫁汉,穿衣吃穿,靠着夫君吃饭,不用自己做活计。
谭百合反驳:可我阿娘不也在操持家?务,且因为不做工,不挣钱,伸手要钱买了件心仪的衣裳,便被阿爹指责不体谅你们辛苦开?铺子,你们凭什么认为,等我嫁了人,夫君不会像爹爹这样指责我?
谭家?父兄反思,发?现?自己的确有不足的地方?,又说?要将她嫁给?富足人家?,不用为吃穿忧虑。
谭百合辩驳: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人家?富户人家?只是富有,不是傻子,天底下有多少如郡王妃那样倾城美貌,郡王这般才学了得的男子,又是万中无一,我既无郡王妃那样的美貌,又无郡王妃的运气,即便当真好运嫁给?富商家?的公子,势必不得公婆喜爱,没得天天站规矩,还要讨好公婆,我以前也是个富家?小姐,可做不来伏小做低,阿爹兄长当真要让我过这样的日子?
一番剖心析肝的谈话,谭家?父兄渐渐沉默,待妻子多了几?分体谅,又想到高大人家?的千金也是女商户,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