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良一噎。
半晌,又道:“阿娘,你变了,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县令夫人反击回去:“我还觉得自?己?从前乖巧懂事的儿子变了。”
王世良不明白,怎么?近一两年,阿娘总是?跟自?己?唱反调,开口刺人,偏偏阿娘的话,他又无从反驳。
他调整了情绪,耐心劝说:“阿娘,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错了,那是?你的利益,与我无关。世儿,方才我看观里清静自?在,若是?我能留在观里清修,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听到阿娘的话,吓得王世良的三婚去了七魄,立即放下了劝说阿娘争宠的念头,此刻只一心劝说着厌倦了红尘俗世的阿娘,千万不能出家做道姑。
“堂堂县令夫人出家做道姑,还有姨娘和庶子对?我步步紧逼,以后我的日子更没法过了。阿娘,你替我想想。”王世良恨不得给阿娘下跪磕头,想着先稳住阿娘,直到自?己?求娶到高门贵女……
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一块肉,县令夫人可?以嘴上刺几句,到底不忍。
……
铺子临打?烊前,宋荔收到封信件。
来自?扬州的信,不用看,便?知是?谁。
信里,说道起苗娘子和弟子受邀前往京都为贵人们表演舞蹈,届时梅嫣也会跟着一起去,开开眼界,时间大概是?中秋节,所以今年过节她便?不回凤仙郡了。
距离中秋节还有好?几月,宋荔要守铺子走不开,没法去扬州探望对?方。梅嫣年岁年长同龄的师姐们,因为年龄问题,差点与苗娘子失之交臂,加上最晚入门,本就落后于?年轻的师姐们,只能每日勤勤恳恳加练,追赶进度,更没有时间回凤仙郡。
送走跑堂和帮厨,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一间茶饮”铺子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驶停。
宋荔正想提醒对?方,她们打?烊了,见车窗帘子被人拉开,施雅探出个脑袋。
施雅从马车走下,进了铺子,打?量一圈:“两个月后,我要嫁去苏州表兄家,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过来,这是?请柬。”
“对?了,还有金玉绣坊和薛记布行的利润份额分?配问题,以后你让人送去施府,我们只收每季度的利润,其它的管理问题一概不插手。”顿了顿,施雅又道:“我知道你也被施府连累,现在我们施家因着开春风楼的事,为全城世族们耻笑?,大家算是?扯平了,只是?没办法继续做好?朋友了。宋荔,我真?挺喜欢你这个人,位卑时,不卑不亢,得势后,不骄不躁,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将咱们的绣坊越做越大,开到苏州、扬州、京都去。”
“会的。”宋荔握着请柬,平静说:“也祝愿你夫妻美满,花好?月圆,并蒂荣华。”
正式道了别,施雅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其实她有退出金玉绣坊的打?算,与家人商议后,被规劝住,加上失去了日进斗金的春风楼,施府上下过的日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简朴了许多。
靠着薛记布行每季度的份额利润,也是?一笔不菲的进项,现在金玉绣坊也开始步入正轨,实现盈利,未来在周边开分?店后,这笔分?红还会增长,到手的银子,傻子才不要。
如?今施家才猜到,当初一早便?被宋荔和杨安慧这两个小崽子给算计了。
即便?宋荔没有高文祥这座大靠山,施家也不敢对?宋荔做些什么?,毕竟大家利益紧密相连。
宋荔有事,投资的金玉绣坊和薛记布行要打?水漂了,施雅投入的原始股不多,利滚利钱滚钱,发展到现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何况现在她还是?高门千金,一百个施家,都不敢跟对?方掰手腕。
现在施